谷雨感觉自己在玩蹦极,就是蹦极的悬崖矮了点。她的自由落体运动还没有持续一秒,自己就被另一道大力给带离了方向。
于是已经跳到嗓子眼的那颗心在要跳出来的时候,被这一股突如其来的大力给塞了回去。当她安安稳稳地落在乌洛怀里的时候,整个人就好像去外太空魂游了一通。
她茫然地对上乌洛的星眸,“喂,小丫头,看来你是我的了!”他嘴角扬起,朝老槐树下的刘彻挥了挥手,真心诚意地感谢道:“谢谢你们送来的金银,这女人我可带走啦!”
刘彻暗骂了一声“该死”,回头看了刘荣和陈娇一眼,再不犹豫,纵身一跃就跳了下去。
即使不用划桨,在流波的带动下,金船还是向前行进,水流湍急,一晃眼船尾就已经绕离了老槐树。谷雨心中生出无限的怅然,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丧家犬,最后被乌洛这个大混蛋给截获了。
船身发起一阵剧烈地晃荡,让刚刚经历过高空险情的谷雨差点把胃里头那点可怜的东西全部倒腾出来。
“把她还给我。”刘彻的声音在船尾响起,谷雨抬起头看向他,背对着夕阳,刘彻的周围萦绕着一股淡黄的光晕,是阳光的颜色,也是他脚底下黄金糜烂的颜色。
刘彻向谷雨伸出手,听得他这句话,看着他朝自己伸出的手掌,几天来被囚禁的委屈在这一刻恨不能爆发出来,都是为了这个男人,她才会自讨苦吃。听得他这句话的时候,谷雨才意识到自己心中积聚了多少愤懑。
但是此时此刻,眼见得他为了自己从悬崖上(貌似悬崖有点矮)跳下来,差点把船砸出一个大窟窿,那些愤懑刚刚形成就化作了云烟。
他追着自己而来,却把陈娇晾在一旁,谷雨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暖流在涌动,心跳的速度不由加快,她突然好想拉住这只手,在她最孤单无助的时候,这个冷面的少年没有抛下自己,这就足够了。
然而,她盯着那只手,最后说出口的话却是“你把她一个人留在那?还有刘荣?你就不怕他趁人之危啊?”
刘彻紧张的神色在那一刻冻结,伸出去的手一下子变得僵硬和可笑。旁边的乌洛笑出声来,“小王爷,不是我不守信用,你看你这是郎有情妾无意。哦,不对,小王爷的情是系在上边那个人身上的,所以,这个就让我带回家做夫人吧!”
谷雨听得他的话只觉得刺耳,她得跟刘彻回去,但却不得不说那番话,不得不遏制自己心中那股不对的热流。她看向刘彻,“小舅舅你带我回宫去吧,外婆他们一定等……”
“丫头你脑子不会傻了吧,回去嫁给那个老头?”乌洛扣住了谷雨的手,深怕她一时冲动就奔刘彻那去了,“你现在是我掳来的,该去哪里由我说了算!”
刘彻忽的冷笑一声,“去哪里由你说的算?你看看那边是什么?!”
对岸黑压压一片兵士,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船在江中流,禁衞军则在岸上走。自己这四条船完全暴露在他们的面前。
乌洛这才发现自己只顾着抢谷雨,明明设计好的线路居然被错过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刘彻,刘彻也是同样的面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