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也顾不得什么侯爷的灵牌,以及在这裏守孝的谷雨他们了,现在又不知道形势如何,被那火光一冲,人都已经昏了头,脑袋里头唯一的念头就是保命要紧。当即心一横,直接从侧门冲了出去。
谷雨和衞青两人面面相觑,尽管此奠堂还没有遭殃,但眼见得外头的火光越来越明亮,似乎随时都会波及过来。两个人可没打算在这裏做陪葬的牲畜,眼见得那个家仆逃跑了,两个人会心一笑,也趁机从奠堂当中溜了出去。
外边人声鼎沸,因着大火的原因而显得混乱异常,两个人在外头逛了一圈,丝毫没有被人注意到。正犹豫着是直接混出去呢,还是先寻点东西垫垫肚子,谷雨就感觉到自己的背后被人轻轻一拍。
她猛地反转头来,只见自己背后站着一个窦太主家的家仆,她有些不明所以,定睛一看,夜色下那张笑嘻嘻的脸孔分明是公孙敖。
她正要欢呼,公孙敖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谷雨才连忙掩住口。那边衞青也已经发现,同样被谷雨拉住,免得被人听见。
公孙敖对窦太主家的地形还算熟悉,领着两人往僻静地走,离人声越来越远,渐渐听不见了,这才停了下来。
谷雨高兴地拉住公孙敖,“难得你来救我们啊!是不是现在要带我们出去?”尽管公孙敖昨日的时候还在挖苦自己,但到底是患难同事,这么快就跑来相救了。
衞青心中一动,“这火该不会是你放的吧?看不出来,你还有这魄力。哼。”他对公孙敖始终还有点芥蒂,眼见得谷雨和他有些“亲热”的手拉手,更加皱起了眉头。
“放火烧窦太主家的宅子?我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敢这么做啊。”公孙敖苦笑道,“我只是偷偷进来瞧瞧情况。”
“不是你做的?难不成是窦太主家的仇家?”衞青挠了挠头,茫然不解。
谷雨也向公孙敖投去问询的目光,公孙敖左右看了看,一边领着两人继续往前边左弯右拐的走,一边说道:“我和大哥一同来的。大哥带着礼物登门求见,但窦太主那个老妖妇故意说什么已经睡下了,闭门不见。我劝大哥回去,他也不听,只在门口站着。我就趁机寻了个机会,溜进来先探探路。”
衞青听说公孙敖和公孙贺是一路来的,倒是脸色稍缓,谷雨则面色凝重地问道:“那奠堂前边的大火又是怎么回事?”
公孙敖摇头道:“我进来之后,也不知道你们在哪里,只有到处乱窜,忽然之间就起了火,那火势一开始就很是迅猛,显然不是不小心走的水,而是有人故意纵火。我心裏头好奇,就远远地在旁边看着,正巧就碰到你们了。”
谷雨听得心惊肉跳,“我和衞青刚刚进府来,窦太主家就发了火,还正好是在奠堂的位置,又没有烧着我们,却又让那一块最是混乱,怎么瞧都像是……”她说了一半,忽而说不下去了,她扬起头看了公孙敖一眼,只见他的眸中也是眼光闪烁。
这场大火,只怕跟自己是脱不了干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