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公孙敖的声音终于响起,谷雨寻声望去,只见公孙敖顶着一片大荷叶,站在荷塘后边的岸上冲自己摆了摆手。他本来就穿着一件灰褐色的长袍,又顶着一片荷叶,难怪谷雨刚才扫了一圈都没有看见。
谷雨连忙把小舟划到他面前,两条膀子都已经酸胀无力,她却毫不在意,只是一见公孙敖的面,就忍不住抱怨了一声,“看见我来也不出个声,还让我站在这裏好找!”
公孙敖扔掉那片荷叶,笑看谷雨,“我看你是眼里头只有一个人,急着回去见他,所以看不到我吧?”
谷雨面色一沉,本来还只是对公孙敖有几分抱怨,现在听公孙敖轻佻的语气里头带着几分嘲弄,好像戳到了她什么,语气不禁更加强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公孙敖耸了耸肩,往地上一坐,抬起头看着盛气凌人的谷雨,“难道不是么?刚才我瞧见有个男人为了讨好一个女子,奋不顾身的在荷塘里头采莲呢,好像某人还因此感动得一塌糊涂,老实说,我都怀疑你会不会来赴约。”
谷雨喉咙干涩,犹疑地看向公孙敖,原来他刚才就一直隐伏在此处?难怪这裏四下无人,他却要采一片荷叶来打掩护。这么说来,他把刘彻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都看得清清楚楚?也看到自己为刘彻流泪,听到自己和刘彻的对话了?
谷雨顿时觉得心虚,捏了捏有些汗湿的手心,辩解道:“我怎么会不来赴约?你把我想象成什么了?而且,刚才……刚才我之所以流眼泪,是因为刘彻他昨天救我出来的时候受了伤,现在又这样……人心都是肉长的,要是换作你,你会不感动吗?除非你是铁石心肠。”
公孙敖眼见得谷雨说出这个理由之后就心安理得,却换作了一副严肃的面孔,目光灼灼,“谷雨,你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别忘了身为反穿越联盟的成员应该遵守的纪律,我看你不只是感动吧?”
谷雨没想到公孙敖会换成一副冷面孔,更加急躁起来,“你不要在这裏胡乱给我扣帽子,我就是感动,仅此而已!不错,刘彻他对我可能……可能是有别的想法,但是我也不能制止他啊,我在这裏做的每一件事有哪件是不对的?我为了让刘彻喜欢上衞子夫,花了多少心血,之前为了让刘彻当上太子,又花了多少心思,你知道吗?你这根本就是血口喷人,污蔑!连李头都肯定了我的工作,你凭什么在这裏指手画脚?”
见谷雨为此争得面红耳赤,公孙敖却更加地面色凝重,幽幽的双瞳恨不能穿透谷雨被尘埃蒙蔽的心,“是这样吗?那你现在留在这裏又是为什么?我只知道刘彻抱着你的时候,你一点也没有反抗,我看他要是再对你做什么,你也一样不会反抗吧?”
“你……”谷雨涨红的脸因为公孙敖的这句话而由红转黑,两只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她猛地想到了昨夜自己和刘彻相拥而眠,想到夜里头她和刘彻的亲吻,眼前的这些片段像飞霜一样进入她的眼帘。
“还是他已经对你做了别的什么?”公孙敖见刚才还咄咄逼人的谷雨忽然没了声音,已经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