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公孙敖说的话是对的,在没有酿成大错之前,永远地离开;可是,可是她还是不能走。
她不能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开;不能就这样不交代一声,留下一堆烂摊子;不能把刘彻就这样扔在这裏……谷雨给自己找了这么多理由,到头来,她才发现,真正的理由只有一个,是她舍不得就这样离开……
明知道没有未来,却舍不得就此放手,明明没有了希望,却还是如飞蛾扑火一样掉落进去……
谷雨被刘彻抱在怀里,整个人化作了一滩泥,她不知道她的明天是什么,不知道该怎么狠下心来终止这错误的拥抱……
长安城的局势开始激化。
窦太主和平阳公主的事件已经化成了冲突,最开始是隶属于窦家一派的北军越骑和平阳公主王家一派的胡骑借此打架斗殴,越骑校尉擅自将胡骑兵处以军杖三十,胡骑校尉便带人冲入营帐,把越骑兵教训了一顿。
自此,北军中八校尉开始分成帮派,互相攻击,长安城中的衞戍部队变得混乱。
丞相薛泽,封为平棘侯,乃是王太后一党,自田蚡死后,因王太后一党不满其党羽的势力削弱,刘彻勉为其难任命薛泽为相。眼见得长安城激突,薛泽便擅自处置了越骑校尉。执掌北军的中尉以薛泽越俎代庖,居然敢处分他手下的校尉为由,一状把他告到了上林苑,弹劾薛泽。
如此这般,互相的弹劾与冲突层出不穷,不过是一、两日的功夫,刘彻这小小的长杨宫,光上奏的竹简就堆成了好几堆。
宫门外不知道有多少文臣武将互相指责,怨气冲天,可是偏偏能够解决此事的刘彻却深染风寒,昏迷不醒了两天两夜,把这些棘手的事情扔给了旁人。
谷雨都忍不住为刘彻捏了一把汗,看来他坐收渔翁之利的决心是如此之大,只是朝廷局势波诡云谲,刘彻他能够把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