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皱了皱眉,只觉得公孙敖说的这句话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但因为她突然见到公孙敖心情实在是有些复杂,一时半会儿倒也没有去细想他说的这话,只是有些心虚地问道:“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她的语调有些轻飘,那日公孙敖说的话在她身上一一应验了。现如今,她窥破了自己的心思,对于公孙敖自然是无法像那日一样理直气壮。
公孙敖说道:“这么多日,你都没有让柯内侍来找我,我只有自己进来瞧瞧你的近况。不过看来,你这几日过得很是不错嘛。”
谷雨面色一红,被公孙敖说到了隐私处,她不去看他的眼睛,一个人重新落座,强自镇定地狡辩道:“你怎么不知道我的近况,我想你也应该见过了衞青,难道衞青没有告诉你皇上把衞子夫留在了身边?还要把衞青也安排到未央宫当值么?历史正在往正轨上行驶着,这就是我的近况。”她说得很是心虚,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想要标榜自己。
“哦?没想到还是你的功劳?”公孙敖倒没有傻乎乎的露出欣喜的表情,而是睁着一双眼幽幽的看着谷雨,“那你呢?想好了什么时候回去汇报情况吗?”这次他没有说的那么不堪入耳,但却还是再度提出了他的建议。
谷雨没敢瞧公孙敖的眼睛,只是呆滞地摇了摇头,“我不会走的。”
“你……”公孙敖有些急,但终究还是没有说重话,只是叹了口气说道:“你可知道外头这几日的情势?”
见谷雨默不作声,公孙敖自顾自地说道:“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皇上看中了平阳公主家的歌姬,是窦太主妒忌,所以派人来想要置那歌姬于死地,最后更是迁怒于平阳公主。皇上因为窦太主的嚣张跋扈,迁怒于陈皇后,大部分的窦党都遭了秧,下狱的下狱,失势的失势,混乱得很。”
谷雨松了一口气道:“这有什么不对吗?这和历史上也没什么太大的出入,顶多就是年份晚了些罢了。”
“怎么没有出入?”公孙敖冷笑一声道,“你当旁人都没有眼睛吗?皇上跟前有谁会没人知道?我告诉你吧,现在除了传言皇上喜欢衞子夫,传得最多的就是你!几乎人人都知道当初窦太主是把你绑去的,后来你就出现在上林苑了,这中间该怎么编排,都已经有十几种版本!”
“不会吧?”谷雨有些心惊胆战,又不敢在公孙敖面前表露太甚,心裏头暗暗吃惊,怎么古代没有什么传媒和网络,还能将八卦传播得这样迅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