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心下了然,奔着高额诊金而来的江湖游医们不再少数,可惜滥竽充数的多,剩下几个不滥竽充数的,要么惧于刘彻的威慑,不愿前来;要么来了也是束手无策。
谷雨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即使双目紧闭,却还是能明显地觉察到这道目光的焦灼。可是此时,她无论如何也不想睁眼,心裏头有一只小鹿在拼命地乱撞,把心撞得四分五裂,撞得头都晕了。
她感觉到身旁的褥子向下凹了些,想来是刘彻已经挨着自己坐下。气氛有些诡异,谷雨只觉得心中的小鹿都要变成烤鹿了,她好容易才能够让自己把脑袋放空,不去想事情,好让自己的呼吸保持均匀,可是刚刚调整好,就感觉到嘴唇一热,脑袋再度陷入空白,一股电流从嘴唇传导至全身,让她都要发怵了。
刘彻又搞偷袭!
谷雨有些睡不安稳了,正不知到底该不该睁开眼,睁开眼又该说些什么,刘彻却把唇挪开,刚才蜻蜓点水般的吻,只余下一丝余温。
刘彻又捉起了谷雨搁在外头的右手,轻轻地握住她的手,亲了亲。谷雨心裏发毛,不明白刘彻到底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就觉得自己的袖子被他往上一捋,一个什么东西从他的手心转移到自己的腕上。
谷雨正揣摩着,只觉得自己的手臂上有些冰凉,像是一个镯子。刘彻的手紧紧地握住那枚镯子,明明已经套在了谷雨的腕子上,却不知为何,又将那镯子往回捋了些,像是要取下来。
谷雨心裏头琢磨着,他给自己戴的莫非是什么定情信物?既然是定情信物,戴上了就戴上了,又干什么取下来,怎么又有些舍不得?
正想着,犹豫再三的刘彻最终还是没有取下那枚镯子,而是沿着自己的手臂,一直把那镯子推到了自己的肘部以上。
当镯子紧紧地箍在自己的手臂上时,那种熟悉的感觉一下子回来了,谷雨突然间反应过来,浑身上下都好似被泡在了冰水中,忍不住打起了冷战,她好容易才闭紧了自己的嘴巴,没让自己的牙齿发出格格的响声。
原来,原来竟是他!原来真的是他!原来她没有听错,原来她不是在做梦!还有什么事比这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