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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葬岗上那么多的坟冢,非要等到衙门开棺验尸的时候就挖出了陶家五小姐的。如果有这样的巧合,用不着她重生回来,害她的人都会得到应有的罪报。
一个农妇能状告到衙门,怎么会记错自己女儿葬在哪里?
明显的是有人故意为之,那这个人是谁?
容华将所有人都想了一遍,不会是陶家的人,这件事被衙门发现了不会对陶家任何一个人有好处,出嫁的小姐都会因此名声上受损更何况待字闺中的,所以更不可能是瑶华。
当年知情的人当中……
除了她和陶正安之外。大太太?锦秀回去和她说,府里都传言大太太是被老爷踹了一脚才会从炕上跌了下来,不但摔断了胯骨还因此小产,小产对于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大太太等了这么多年,就是想要个健康的嫡子,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机会,却就没有了。
大太太为了报复陶正安才会如此?容华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大太太再怎么样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更何况,当年是大太太带着人将她毒死,这件事说穿了对大太太一点好处都没有,
看陈妈妈惊慌失措的样子,就能猜出大太太此刻的心情。
还能是谁?那晚大太太带的那几个婆子都和大太太一条心的,如果有人想卖主求荣,也不会等到今天。
容华脸色阴晴不定。
老太太道:“我将你们叫回来,也是要跟你们知会一声。”
容华收回思绪,“就算是挖出了五姐姐的遗骸,那也应该是顺天府的人上门来告罪,怎么会反而封了五姐的屋子?”
老太太叹口气,“不知道是怎么挖出的遗骸,也不知道怎么就一口咬定是你五姐姐,主要是那副遗骸的骨骼发黑。”
容华不由地“啊”了一声,心脏顿时跳的飞快,手指也紧缩起来。
是真的,她心里想过多少次的事,终于大白于天下。
“那要怎么办?还有顾瑛的事……”
老太太穿着暗黄色的褙子,照的脸色晦暗,“偏偏两件事都赶在了一起。顺天府恐怕是要找你父亲问话,到底会怎么样我们还不知晓,只是光凭一副骸骨就认为是你五姐姐的,这恐是说不过去。”说着顿了顿又道:“我早说,要将你五姐姐找了好地方妥善安葬了,谁知道你父亲怕你姐姐的病是能传人的恶疾,恐怕将来会碍了你们未嫁姐妹的名声,这才悄悄地葬在了乱葬岗。”
“我与你们父亲说好,等你们姐妹都嫁人了,再将你五姐姐好生安葬,好歹是我们陶家的孩子,总归也要有个正式的碑,让人知道这里是葬的谁。”
老太太这几句话,让容华眼睛猛然之间湿润了。
话虽说的好,却并不是这样做的,就算她前世犯了错,也不该就那样轻易地了结她和七七两条性命,之后就随意将她葬在了乱葬岗。
陶家富贵了这么多年,也该得到应有的报应。
“祖母这么说,是有人害我们陶家?”容华刻意去问。
平日里遇事从容的老太太也不禁脸上一僵,“也不知到底是谁,要等到顺天府将证据拿出来,我们才能知晓一二。”
是害怕之前下葬的时候,她身上带着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吧?不然四年过去了,尸身早已经面目全非,哪里还能辨别出是谁来。
容华和老太太正说着话,只听外面人道:“大小姐回来了。”
淑华一进门就焦急地喊老太太,“祖母,我听人说……”见到容华也在屋子里,顿时住了嘴。
淑华走上前去给老太太请了安。
容华也给淑华行了礼。
淑华目光复杂,有些话到了嘴边却又碍于容华在旁边。
老太太道:“我已经和你八妹妹说了,你们姐妹应该心里都有数,万一婆家问起了,也都能说出一二。”
淑华这才道:“二妹妹怎么就吵着要带发修行?随便挖出个尸身就说是我们陶家人,哪里有这样的道理?”说着嗓子一痒忍不住咳嗽。
淑华掩着口唇耸了几下肩膀,再抬头的时候脸上有些发白,说话的力气顿时小了许多,“乱葬岗上那么多尸身,谁又能辨别出来?这样一口诬告我们陶家却是不行的,”说着去看老太太,“祖母放心,宣桓与顺天府尹相识,大不了使些银子将那尸体埋了就是了,顾瑛的事更不用放在心上,我听公爹说,顾瑛的案子只要过了堂就会定罪,哪里会有人听他胡说八道。”
老太太不禁摇头,如果事事都如淑华想的这样简单,她就不用这样着急。
顾瑛并不是一介平民,就说他之前通政司的差事,说出的话会有人记在心上。
至于大丫头说的孙女婿认识顺天府尹的事,老太太看淑华,她心知淑华急躁的性子,微微有些迟疑,却还是道:“宣桓认识顺天府尹倒可以去打听一下,能用些银两解决那倒是好了,若是不行,就等你父亲回来让孙女婿过来商议。”
淑华点点头。
祖孙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淑华先起身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