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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明睿与亲信说完话,祝二忙进屋仔细回报,将顺天府在陶家的事、陶正安如何向顺天府回的话都禀清楚。
祝二看着薛明睿的脸色,“若是照顺天府的意思,亲家老爷是亲手害了自己的骨肉,这事如何能乱说。”
薛明睿道:“五小姐到底是怎么死的?”
祝二也不敢乱说话,“是得了急病,当年还闹了一阵子,恐怕会传人的。葬去乱葬岗,大概也是怕传给别人。”少夫人家里的事万一说不好了,哪里有他的好果子吃。再说侯爷轻易也不让人去打听这些事,今天说起来了,就知道不一般,他更不敢有的没的都一股脑禀了出来。
“还有那农妇。也是奇怪,她女儿的尸身到现在也没下落,顺天府的意思,这尸身找不到的话,这案子恐怕就要不了了之了。我去的时候,那农妇在衙门前哭了一阵子,就回去歇着了。”
亲生女儿的案子好不容易告到衙门肯开棺验尸,却一时之间找不到尸首,那农妇不去乱葬岗里找,却在衙门前“哭闹”一阵,也就了事了。
薛明睿不说话,祝二连忙道:“我已经让人跟着那农妇,一有消息就来回禀侯爷。”
薛明睿点点头,祝二又躬身下去。
薛明睿看了会儿公文,昨夜容华那皱着眉头、紧紧咬着嘴唇的表情又到他眼前。虽然她梦中断断续续地说了些话,他却无法知晓她到底做了什么样的梦。
荣川从兵部回来,进屋就喝了一大碗茶,然后连串地说起话来,也没注意到薛明睿的神情,“那么多的公文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看完的。兵部统共就那么点事,非到了你去查的时候,就弄得这样复杂,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在里面给你使绊呢,你偏不让我去问,若是让我知道了,我管他是谁,先揪出来打个半死,他敢告我,却不知是不是又把柄落在我手里。”说着又说了最近几年兵部主要官职的调动,“这次我都握紧了,我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朝廷里面的事还有哪件是他们够不到的?在外面都说是和气王爷,敢情儿是能从他手里能得多少好处。”
“也怪不得我们门前冷清了。”说着顿了顿,“庄亲王有两天告病在家了吧?每日我路过他的府邸都看到门前人来人往的,恐怕六成的京官都要去探望了。”
“三哥,你说我要不要也去买份礼物送去?”
荣川说完话去看薛明睿。
薛明睿抬起头微微有些失神,问荣川,“什么?”
这次换做荣川愣了,“我是说……”荣川仔细地去看薛明睿,这种情形他可是很少遇见过,通常是他说了上句,薛明睿就猜到了下面。
荣川正要重新说上一遍,薛明睿已经回过神来,“送份常礼,用不着别的。”
荣川点点头。
薛明睿又道:“上次要请伍先生做明哲的西席,这几日就让伍先生见见明哲,顺便和伍先生说,少夫人的弟弟也想请他一并教了。”
荣川微微一怔,有些意外,立即应承下来,“别人就不一定,三哥的事伍先生一定会答应,再说是嫂子的弟弟,也不是旁人。”
薛明睿又与荣川说其他事不提。
……
容华这边换了华服跟着薛老夫人一起进宫去,薛夫人、薛二太太送出垂花门。
望着彩冠霞帔的容华,薛二太太心里不禁有几分的羡艳,诰命夫人穿的华服衬得容华格外的漂亮,雪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饱满红艳的嘴唇,让人看了挪不开眼睛。
容华扶着老夫人上了车,转身向薛夫人、二太太告辞,然后才进了车厢。
直等到马车向前行了,薛夫人、二太太回了园子。
妯娌两个人边走着边说些家常。薛夫人不爱说话,满园子只听得二太太的笑声,“这等的好事,可是盼也盼不来的呢,我看着都羡慕的紧。”
薛夫人道:“都是托了老夫人的福。”
薛二太太看了一眼薛夫人,笑道:“我看老夫人对容华是极为喜欢的,这么多年老夫人带过谁进宫面见皇太后?”
府里又有谁是封过诰命有资格进宫的?
二太太言辞闪烁,薛夫人皱起了眉头。
果然二太太下一句就说到了她。
“就算是嫂子,也没有过这种事呢,老夫人还精心挑选了两件礼物,生怕皇太后不欢喜,要知道第一次进宫要的就是礼数周到,这样才能对容华留下好印象,”说着二太太提起帕子在嘴边一掩笑起来,“我看容华嫁进来时间不长,却将其他人都比了下去。老夫人常在我耳边说,容华是知书达礼的好孩子,平日多与容华聊聊,心里也是喜欢。”二太太斜起眼睛看了眼薛夫人。
薛夫人脸上表情微微一僵。
二太太又道:“要我看,这才是好事呢。”刻意顿了顿,脸上的笑容也故意变得稍不协调起来,“老夫人屋子里都是好东西,前儿老夫人送了容华一对碧玺的耳坠子,上面还刻着多子多福的花样,要多精巧有多精巧,莫说是孩子们,我看了也要动心的。”
这话的意思薛夫人如何能听不明白。二弟妹的意思是容华是因为老夫人屋子里的好东西才与老夫人亲近,她素日在府里话不多,就是讨厌这些闲言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