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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静初在屋子里哭,薛明霭在旁边安慰,青穹几个见了将隔扇关上都退在一旁。自从任四小姐嫁进薛府,几个陪房丫头就提心吊胆的,生怕四小姐闯出大祸来,将来她们几个回去了也不好交代,现在一颗心终于落下。
现在只等着薛三爷病好了,热热闹闹地洞房后,一切也就安稳下来。
任静初在薛二太太院子里吃过了晚饭才离开。
钱氏和任静初送回屋子,又坐下来吃了茶,见任静初的脸色好了许多,钱氏这才开口,“三弟如今好多了,我想着是不是也该让他搬回来住。”
任静初听得这话,脸“忽”地红了。
钱氏却笑着道:“之前因怕他的病闹了你,故不敢送回来的,现在眼见他病好了许多,你自己在院子里恐也冷清,大喜的日子不好一直这样的,不如将屋子拾掇出来,让三弟回来养着,老夫人那边我去回了,一来你们新婚也该这样,二来,算是救了三弟一命,三弟将来回过味,定然感激你。”
任静初不明所以。
钱氏耐心解释,“要不是娘的病凶险,三弟也被痰迷了心窍,那日说出话来,哪有不挨打的道理,只怕今晚老爷回来就要打了,三弟的病还未完全好,挨了这样一顿打恐怕没了半条命,别说三日五日,就算是三月五月也养不好了。你将三弟接回来,老爷碍着你的面子便不会过来审他了,缓几日老爷气消了,说不定三弟这顿打就算了,三弟还不感激你?”
听得这话任静初心里一喜。
旁边的青穹也抬起头来感激地看了钱氏一眼,难得大奶奶这样开解奶奶,奶奶的脾性本就不好,向来是吃软不吃硬,若说让奶奶学着知书达理恐是不容易,只说伸伸手便能被人感激,奶奶何乐不为?
任静初红着脸,“嫂子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薛明霭早些回新房,将来传去外面的闲话也少一些,老夫人刻意不出面管这件事,却也在旁边冷眼看着,看二太太病倒了,二房的事该怎么处理。钱氏收回思绪忙着帮任静初布置起来。
钱氏站起身和任静初一起进了内室,看着满堂的喜庆,“还是搬进新房好,说不定喜气一冲,病会好的更快些,”说着看了看,“依我看,屋子里布置的妥当,什么都不必换了。”
任静初听了渐渐得意起来。这房里的哪样东西不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之前虽然砸了许多,现在换上的更是难得的珍品,不知比薛家摆的好上多少,薛家人不进来瞧也就罢了,只要进来一看自然就知晓,他薛明霭娶的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这京畿里的小姐哪个能及上她。
见钱氏将屋子里的摆件儿也仔仔细细看了,样样都说好,任静初不禁又得意几分。两个人将屋子里的事都安排了一番,正坐着喝茶,只听外面有丫鬟小声说话。
钱氏看向旁边的珑岫。
珑岫不一会儿从外面回来道:“没什么,是两个丫头说闲话。说侯爷给少夫人买了一件金丝甲。”
钱氏奇道:“什么金丝甲?”
珑岫道:“也不知道呢,只说冬暖夏凉的。府里都传遍了,只说稀奇。”
钱氏笑道:“定是外面来的玩意儿,以前在老夫人屋里也见过几件,都是稀奇的。容华有了身孕侯爷小心着,有什么好东西都想买进府里来。”
任静初想着薛明睿拎盒子进屋时的模样,只觉得心被针刺了一下,嘴角一歪冷笑出声,“该不就是用金线织了的锦缎吧?不过是用金线多了些,也算不上什么珍贵,取的名字倒是好听,什么金丝甲,我倒还有件凤凰衫呢,用的不过是金线和孔雀线,名字好听罢了,什么冬暖夏凉都是骗人的,平日里我祖母听了都是一笑了之,珍奇的物件儿见得多了,无非就是那几种。那些金织的锦缎谁还没有一两件,就是没见过的才当宝……”
任静初说着话,旁边的青穹暗暗着急,不时地向任静初用眼色。在府里她们就已经知晓,大奶奶钱氏的娘家如今已经败落了不说,就算是从前风光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三奶奶就算是奚落的少夫人,可难免也连累了大奶奶。
任静初看到青穹脸色异样,这才想起钱氏的身世,顿时住了嘴。好在钱氏不是心思多的人,只笑着道:“侯爷哪里懂得买东西,如今被三弟妹一说,八成是被人骗了。”
任静初这才道:“自然是被人骗了。”
钱氏笑而不语,坐了一会儿便起身,“我去老夫人那边回一声,就安排人将三弟接回来。”
钱氏走了,任静初和青穹进了碧纱橱里,青穹抚着胸口道:“三奶奶真是要吓死奴婢了,刚才那些话大奶奶若是听进心里去那可怎么得了,大奶奶若是和旁人说了,三奶奶又该怎么办?毕竟是侯爷的事,三奶奶还是少说的好。”
任静初皱起眉头,“我也是实话实说。什么破铜烂铁都当做奇珍异宝,亏他还是勋贵之家的子弟,竟然连这个也不识,说出去不怕被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