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三等护卫那可是从五品的官职,明霭才多大年纪,若是果然能求得这样的差事,将来还怕没有好前程?
薛二太太稳住心神迫切地看向任静初,“亲家夫人怎么说?”
任静初这下完全放下心来,“我母亲说,父亲打听着正好有两个三等护卫的缺儿,虽然盯着的人多,用上银子也未必不行,只要占上了官职,等机会上战场立了功,回来自然就能再提拔上去。”
薛二太太脸上渐有笑意,这样的路子她不是没想过,可是但凡能做护卫的,哪个不是出身高贵,薛老夫人不出面谋划,单靠她和老爷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连边都沾不到,现在任家说出这样的话来,想必是有几分的把握。想到这里她又犹疑起来,如今薛明睿已经是正二品的武官,明霭再拿个三等护卫恐会被人说了闲话,但凡勋贵之家都是一枝独秀,这可是大周朝的惯例……
薛二太太正思量着。
任静初又道:“母亲说,这件事没做准之前先不要说出去。”
薛二太太瞧着任静初目光闪烁,忽然明白过来。这时候是不能说出去,这些年薛老夫人为了护着长房,处处压制着二房,生怕二房抢了长房的风光,若是得知明霭要谋得三等护卫的差事,说不准会帮忙还是阻拦……
任静初说着低头道:“要不是容华处处防着我,在宫中我也不会落在后面。”说起宫中的事任静初一脸的委屈,“听说容华出了事,我急着去瞧,宫人却不肯让我进去,后来要不是遇见了皇太后,我只能像外人一样在外面听消息。是不是老夫人不喜欢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任静初不提起还好,提起这件事二太太一股无名之火顿时烧了起来。容华没进门前她是何等风光,府里的事哪个不是要经她的手。外面那些夫人们开口闭口谈的都是他们二房,谁不知道薛家长房没落成的不成样子,明睿又有个不讨好的名声,动不动就要在朝廷里坐蜡,小心翼翼办了事还要受冷遇。
可是自从容华进了门,府里的情形渐渐变了,老夫人一心都牵在容华身上,对二房的态度是越来越冷淡。特别是明霭婚事后,老夫人虽然面子上仍旧和她有说有笑,可是她能感觉到老夫人对她已经不是从前的依仗,但凡众人聚在一起,老夫人的目光总是看容华多一些,媳妇钱氏忙里忙外端茶送水,容华倒成了供奉着的菩萨。
薛二太太看向任静初。常宁伯府是什么人家,京城里哪有比任家还要富裕的勋贵,明霭和任家结了亲,容华自然是怕被静初压了一头,所以用尽了手段,就是要老夫人疏远二房。
看着薛二太太阴晴不定的表情,任静初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出了宫门听薛家下人说老夫人、夫人和容华先走了,她真真是吓了一跳,以为回到家中必然无法交代,没想到二太太这么容易就被她说服。还是母亲说的对,只要牵扯到长房,二太太必然会和她站在一起。
任静初好半天才抬起脸来,“娘,老夫人那边怎么办才好?我去请安,老夫人房里的李妈妈说老夫人已经歇下了,我害怕……”
薛二太太冷笑一声,“怕什么?不过是亲家夫人将你送回来罢了,老夫人岂会在意这个,明日一早去请安就是了,若是老夫人不肯见,你就一直站在外面等。做晚辈的也要有做晚辈的样子,你瞧瞧你大嫂和容华,哪个不是围在老夫人身边,你在亲家老夫人身边这么多年,也该知晓老人家的脾气,只要多说几句好话,哪个会真正和你计较。”
本想让薛二太太替她出头,可是二太太却没有这个意思,任静初的心不由地又沉了下去。
薛二太太道:“这府里上下都瞧着呢,你还要输了容华不成?”
任静初这才硬着头皮道:“娘说的是。”
薛二太太又将平日里的规矩和任静初说了一遍,“别说你,就是我在府里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揪住错处,你和明霭的婚事还不就是这样……若是从前……”
薛二太太说到这里,任静初心领神会,第一次来薛家时二太太是何等风光,俨然就是薛家主事人,转眼间竟然到了这步田地。
薛二太太接着道:“那自然不必说,有我护着你,老夫人面前我自然替你去说话……”说着拿起帕子擦眼泪,“现在即便我去说也没了用处。我现在就盼着你们个个能有些心思,讨得老夫人欢心,你一个好好的小姐,总不能……将来我还要指望你们。”
任静初一怔,忽然和二太太感同身受来,攥起帕子咬紧了嘴唇,说起来都是怪容华,若不是容华,她也不会到今天的地步,嫁到薛家来处处都要看别人的脸色。任静初目光重新鉴定起来,“娘放心吧!明霭的事我会想法子盯着,无论如何也要拿下这个缺儿,用多少银子都不怕,只要能有个好前程……”
薛二太太吸吸鼻子,和蔼地看向任静初,“好孩子,明霭有你,我就放心了。”说着又想起一件事,“上次你说酒楼的事,恐怕不好做了。”
任静初诧异地睁大眼睛,“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薛二太太叹口气,“咱们薛家没有用媳妇带来的银钱做生意的道理,更何况这生意是和你娘家一起做的,老夫人那里怎么也说不过去。”
任静初一怔,“没有道理啊。就算是我的梯己银子,那也是从娘家带来了夫家,能有什么不妥当。”
薛二太太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你可知你三婶的事?”
薛三太太?任静初摇了摇头。
薛二太太道:“你三婶一直想和娘家一起做生意,这些年也没能做成,上次赈灾咱们家里想要买你三婶娘家的米粮,中间却出了差错……短短几日的功夫,你三婶的娘家就赔了银子,你可知为什么?”
说起那次赈灾的事,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要不是陶容华坏了她的事,在人前风光的就是她,她也不会在安亲王世子面前那样丢脸。莫不是薛三太太赔了银钱也是因为陶容华。
薛二太太道:“有些事防不胜防,说不定要被人说出什么来,这件事还是算了,免得让你在娘家那里不好交代。”
拿她梯己的银子做生意,陶容华还要插上一腿不成?再瞧瞧薛二太太无可奈何的模样,任静初心里一颤。
“生意的事以后再说,如今风向变了,我们要瞧着别人……府里没有人拿银子出来做生意,我们也不好先开这个头,”薛二太太说着顿了顿,“娘也是为你着想,你从娘家带来的铺子也就罢了,毕竟是一早置好陪嫁过来的……至于新铺子,还是要等府里别人开了之后,我们才能有借口张罗。”
任静初听明白了薛二太太的意思。不好在薛家做生意,还不是因为长房在外面没有铺子,说来说去还是碍着了陶容华,“难不成我们还要帮着长房开个铺子?”
薛二太太侧过头去,目光闪烁,故意长长地叹口气,“你还年轻,许多事你是想不到。只管咱们做生意得利,总会碍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