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任静初前脚去厨房里闹,后脚就有人将消息递到瑶华房里。
传信的人退下去,瑶华板起脸看向湘竹,湘竹慌忙跪下来,“奶奶不要动气,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趁着青穹和大厨房的厨娘要血燕的功夫将奶奶的药倒了些在四姑奶奶的药碗里。”
瑶华将药放在桌子上,“所以你让我过一会儿再喝药。”
湘竹老老实实地点点头,“舅太太虽然安排了婆子盯着奶奶,可是并没说让奶奶立即将药喝了。四姑奶奶会按时喝保胎药,这些药喝下去过半个多时辰就应该能有结果。”
瑶华皱起眉头,“你是自作聪明,若是四姑奶奶有什么不妥,你以为府里不会查起来?”
湘竹低声辩解,“以四姑奶奶的脾气没吃到血燕一定会去大厨房里闹,万一出了什么事,也是四姑奶奶和厨娘动了气,谁会想到药上去,就算被人查出来,奴婢也说是奴婢煎药的时候不小心端错了碗,和奶奶没有任何关系。”
瑶华听得这话顿时急得咳嗽几声,“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置身事外?”
湘竹眼泪掉下来,“不管怎么样奶奶不能没了孩子,孩子是奶奶唯一的出路了。”
这几日舅太太催的紧,什么样的药都让奶奶来试,现在任家这种情形,奶奶也不敢逆着舅太太的意思。朝廷里的消息还要靠舅太太打听。可是万一请来的郎中用错了药,奶奶的孩子没保住,舅太太就不会再理会奶奶。
瑶华怒其不争,“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静妃娘娘最后一线希望,李家也不会随便乱来。刚才我已经让人和舅太太说了,让她寻几个怀着孩子的妇人,我的药先让那些妇人来喝,免得中间出什么错漏,舅太太已经答应了。”
湘竹顿时一怔,“奴婢也是担心奶奶才想出这样的法子。”
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是无用,瑶华让湘竹起来,“眼见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你过去打听打听看看四姑奶奶怎么样。”
湘竹抹了抹眼角点头,“奴婢这就过去。”
瑶华拿起笸箩里的针线,不知道任延凤能不能从大牢里出来,任夫人动用了任家大部分银钱来买棉花,也没有将朝廷要求的数目凑齐,现在任家是漏底的船,随时都可能沉。
瑶华正想着,李大太太带来的婆子笑着进屋,“奶奶是不是该吃药了?”那婆子笑容可掬,“这些药可是轻怠不得,少喝了一顿都是不顶用的,奶奶为了肚子里的小少爷也要坚持吃药才是。”
瑶华勉强露出个笑容,从前她在陶家为了养病不得不每天喝药,而今嫁来任家为了保住地位又要被人看着吃下这些苦药汤,瑶华端起一碗药放在嘴边。
闻着药汤苦涩的味道,她就忍不住一阵恶心。真想就将这碗药砸在地上,这么多年的苦她都已经受够了。她用了再多心思又有什么用,终究是命运多舛。明明已经没了希望,她一再坚持,是不甘心落得这样的结果罢了,为自己抗争并不是她的错。
瑶华低下头正要喝药,只听见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瑶华抬起头来,看到湘竹苍白的脸,“奶奶,那药喝不得。”
瑶华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湘竹也是惊魂未定,走到瑶华身边低声道:“四姑奶奶肚子疼,夫人正让人去请御医来。”
瑶华手一软,药汁泼出来落在她的衣襟上。瑶华却顾不得这些,“怎么回事?”
湘竹道:“听说是夫人训斥了四姑奶奶几句,四姑奶奶突然就难受起来。”
任静初是被训斥的动了胎气,还是因为那碗药……
瑶华道:“给我换件衣服,我们一起过去瞧瞧。”
……
任夫人听着任静初哭喊的声音,心已经乱成一团。
秦妈妈进内室看过任静初,回来道:“夫人是不是该让人去向薛家说一声,四姑奶奶这种情形我们也不好不提。”万一出了问题,薛家一定会找上门来。
任夫人又是担忧又是生气,“我说的有错吗?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不知道关切,只是要吃要喝,她拿孩子来要挟我,谁家出嫁的女儿怀着身孕回到娘家养胎?若是她有好强的心思,倒不如回去薛家。”
秦妈妈忙道:“夫人消消气,四姑奶奶也是一时的委屈。”
任夫人道:“她觉得拿出点银子就有多了不起了,要是真的算起来,我给她花了多少银子,她出嫁的时候薛家又给了多少聘礼?她将银钱贴补给婆家开酒楼都不心疼,现在用来救她哥哥,她就整日挂在嘴边上,好像我要贪图她的银钱似的,等到延凤出了大牢,我便让延凤将那些店铺赎回来还给她。”
秦妈妈听得这话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家里是真的拿不出银钱了,否则夫人也不会这样着急。
任夫人握起拳头捶向胸口,“我是作孽了养了他们兄妹两个。”
任夫人话音刚落,门上的婆子传话进来,“薛老夫人身边的李妈妈来看四姑奶奶了。”
任夫人顿时止住眼泪,薛家人什么时候来不好,怎么偏选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