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墨琛挂了电话，一回头就对上小丫头那双睁得圆溜的眼和微微侧着的耳朵。男人嘴角微勾，“我打电话说了，今天中午的相亲宴不去。”刚才的话苏可可全听到了，嘟囔道：“叔为什么说我生气了不让你去？我明明没生气。”就是心里有点儿堵。“是，丫头没生气，可我总得找个理由。”秦墨琛一手轻捏住她后颈，带着小丫头往书房走，“一日之计在于晨。走，小苏老师，我们看书去。”“我还没吃早餐呢？”“林婶已经做好了，我热一热给你端过去。”“不能在书房吃。”“没关系，我刚才没吃饱，正好再闻一闻味儿。”“……”苏可可想说的那些话又找不到时机了，因为进入书房后，叔分分钟就开启了认真读书模式。她偷偷看了几眼后，实在不忍心打断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头，于是又不了了之。直到了晚上，两人吃过晚饭后，秦墨琛带她去小区里散步。苏可可主动拉住他的手，慢慢改为抱他的胳膊。秦墨琛中途看了她好几眼，“好好走路，也不怕别人看了笑话。”苏可可立马回道：“为什么要怕别人笑话，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吗？”秦墨琛挑挑眉，“你看起来太小，别人不这么以为。”“那就不管别人，反正我是叔的女朋友，我自己知道。”秦墨琛眼一斜，“哦？丫头知道？我还以为你是被我霸王硬上弓的小可怜。”苏可可听到这话终于松了口气，叔果然还在介怀那晚的事儿。而且，叔主动提到这件事了！她不用绞尽脑汁开这个头了！“叔，我给你道歉。”苏可可立马就道。秦墨琛步履闲适，语气悠哉，“道歉？因为什么道歉？我怎么不知道你错了，你又是惊恐大叫又是抹眼泪的，怎么看，那错的都是我。”苏可可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反话，但想起那晚她的反应，再想想广大网友们的话，她羞得慌。那个时候她简直蠢呆了，网友让她描述一下，她还真给描述了一下，然后得到了网友一个疯狂跪拜的动态表情包。她怎么描述来着，就跟她吃过的桶装麦片一样……羞耻，太羞耻了，这种事怎么能对外人说呢。网络果然能让人放纵。她突然明白那些曾经在校园论坛上谩骂嫚嫚的人是什么心理了，以前也知道，但还没有这么深刻的体会。“嗯？”秦墨琛没想到小丫头居然在走神。“叔。”苏可可仰起小脸儿看他。“我……”秦墨琛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我可以的。”苏可可飞快说了一句，声音很小。秦墨琛脚步一顿，神情莫名。苏可可以为他没听清，又说了一遍，“叔，我说我可以的。”男人的眼睛悠悠一转，目光落在她不知不觉中变得绯红的脸蛋，“不怕了？”苏可可摇摇头。秦墨琛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按住她的小脑袋，轻轻揉了揉，“走，回家。”苏可可心里突然有些失望。叔是没听懂吗？还是听懂了，但觉得她只是嘴上说说？回去后，两人坐在沙发上，难得放松下来。苏可可随意按了一个台，里面正好在放当红花旦李晓岚参与录制的一个综艺节目。节目主要跟拍明星的日常，为期一周。“这住宅不是李晓岚平时住的地方，应该是另外找的。”苏可可道。秦墨琛正处于神思游离的状态，苏可可的声音突然将他拽了回来。他兴致缺缺，眉微皱了一下，一副“怎么又是这个女明星”的表情。只是扫了几眼之后，他便点了下头，“看出来了，这住宅明显是临时找的，里面的生活用具都很新，没有一点儿生活气息。”“叔，我不是通过这个看出来的，而是……这屋子里没有她供奉的小鬼。”苏可可提起了李晓岚养小鬼的事情。“……养小鬼的地方，势必供奉着那小鬼的尸身，制小鬼的术士多将小鬼尸身整个放入坛子中，以特制的药水浸泡，保尸身不烂。供奉时，每日一炷香，但小鬼并不满足于吃这点儿香火，李晓岚每天都必须以血喂养。”秦墨琛微微沉眸，“她的手指上有切口，很整齐，是自己切开的。她身上其他地方的伤口或许更多。”节目里给了李晓岚手指一个近镜头，李晓岚声称那切口是做饭时不小心切伤的，顺便为自己艹了个会做饭的贤妻良母人设。就那么一晃而过的镜头，秦墨琛竟也能发现了切口的问题。两人因为养小鬼的问题，愣是把李晓岚参与录制的这个综艺节目看完了。“……李晓岚吃饭的时候没有摆空碗和筷子，那小鬼竟也不闹腾。”秦墨琛冷嗤一声，“哪能不闹腾，想必使用其他方法安抚了小鬼。比如，喂更多的血，或者贡献自己的精气。这节目录制若真是七天不中断，她得献出多少血和精气，才能平息那小鬼的怒火？”苏可可无法理解李晓岚的做法，“她为了一个综艺节目，连命都不想要了？”“这世上，有些人把名利和金钱看得比命重要，直到发现自己没命消受这些名利和金钱带来的好，直到那最后一步，才会后悔。”“也不知这李晓岚是从哪里请的小鬼，制小鬼那是歪门邪道才会干的事儿，如今已经被风水师划入了旁门左道里面。殷氏玄门的大本营就在帝都，制小鬼的人应该不在帝都。”苏可可分析道。秦墨琛却沉思了一会儿，“那可不一定。”苏可可讶异，“难道在殷家的地盘上，也有人敢堂而皇之地制作小鬼？”“利欲熏心，可以牟取暴利的事情，为什么不做？丫头，不是每个风水师都如你想的那么正派。”“我知道，师父临终前的话，我不敢有一日忘怀。在风水玄学界中，殷大师是风水大师，殷氏玄门是正派，但在我师父眼里，他们却是虚伪小人。我师父从不妄言，他既这么说，那对方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殷大师自己就不是什么好人，他收弟子时看的估计也不是什么人品。而世上，有能力没人品的人太多了。”秦墨琛突然伸出手指，按在苏可可眉心揉了揉，“说话就说话，总皱着个眉干什么？”苏可可立马舒展眉头，朝他嘿嘿一笑，“那我不皱眉了，还不是因为你老皱眉，我被你传染了。”秦墨琛手指往下一滑，按住她鼻尖往上一推，按出个猪鼻子，“你只被我传染了皱眉？怎么不传染点儿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