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琛微怔，结果就见比完心的小丫头偷偷指了指屋中的两个男女。……还以为是比给自己的。这是告诉他，这两人互相倾慕？秦墨琛现在还没什么道行，开不了法眼，看不到人的气色，自然看不到面上的桃花。但这男人看向张诗雨时，眼神温柔，眸光带水，确实是走桃花运的征兆。若是单纯的暗恋，那便是甜中带涩，与这又不一样。经纪人陈莫离先是打量了张诗雨一番，见她气色不好，顿时就巴拉巴拉数落了一顿。“……说了多少遍，现在受伤了就好好休息，这段时间也不要随便见客，外面蹲守的狗仔多得是，万一又引来怎么办？你需要的是静养。”张诗雨被他训得垂头不语。等训完自己的艺人，陈莫离这才看向屋中眼生的两人，不着痕迹地打量后，对两人点了点头。苏可可微笑着点头回礼，“陈先生放心，我们进来的时候没有狗仔队的人跟着，不会扰了张小姐的清静。”“离哥，我是故意支开你的，小何帮我请这位小师父来，是为了我的事。刚才……”张诗雨什么事都不会瞒着自己的经纪人，既然他知道了，她就干脆全说了。陈莫离听完脸顿时沉了下来，眼里闪过锐光，“小雨，你要是之前跟我说，我不一定信，但现在我信。我已经打探到消息，制片方那边差点选了李晓岚当女主角，只是吴导那边死咬着不松口，最后才定了宋溪。”说着，陈莫离的目光竟直接落在秦墨琛身上，问：“不知道李晓岚养小鬼的依据是什么，这次小雨受到这样的伤害，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旁边张诗雨立马拽了拽他的袖子，“离哥，你问错人了，这个是小师父的男朋友，那位才是小师父。”陈莫离眼里有一闪而逝的诧异，但转瞬间就面不改色地问起了苏可可，态度不说多敬畏，但十分客气有礼。苏可可看这两人，有那么几秒钟笑得特别有深意。“她应该随身携带着一个小瓶子，或挂在脖子上，或放在不离手的包里。那小鬼跟她形影不离，又不能见光，所以白日便躲在那小瓶里，等到太阳落山，小鬼才会出来活动。”陈莫离记下，追问：“还有别的吗？”苏可可说的这些有心人要查的话也是能查到的，所以没什么好隐瞒，“小鬼不好养，因为保留了小孩心性，有时候非要找人陪她玩才可以，所以李晓岚会经常陪那小鬼说话，在外人看来便像是在自言自语。她常住的地方，家里势必供奉着那小鬼的尸身，制小鬼的术士多将小鬼尸身整个放入坛子中，以特制的药水浸泡，保尸身不烂。藏放小鬼尸身的坛子前面放一供奉的香炉，因为小鬼并不满足于吃香火，多而无益，所以一般一次只上一炷。吃饭的时候，她会在旁边多摆一副碗筷。小孩一向是有样学样，你有的，它也必须有，不然就会闹。同样的道理，要想哄小鬼，她的家里肯定会有很多玩具……”苏可可正说着，便宜徒弟秦墨琛突然倒了一杯水递到她面前，适时打断，“口干了，先喝点水。”“哦，谢谢叔。”然后，动作自然地接过杯子，冲男人甜甜一笑。陈莫离几人：……苏可可毫不知觉自己又撒了一波狗粮，咕噜噜喝完一杯水，继续跟陈莫离讲解，“那李晓岚经常化浓妆，你可知道为什么？因为她若卸了妆必定脸色惨白，毕竟她每天都会以血喂小鬼。其实一般的小鬼倒不用这么频繁地喂血，隔三差五地喂一次便行，但她养的那只小鬼性凶，定然要每天都以血喂养。若不将血鬼喂饱，小鬼就会在半夜爬到她身上吸她精气。长此以往，人的气色能好才怪。”张诗雨和何蕊听到这些都觉得瘆得慌。“小鬼不好养，一不小心就会要了自己的命。”苏可可声音微沉。“既然这么可怕，为什么李晓岚还要养？”苏可可回道：“自然是想要功名利禄，有些人不到最后那个地步，就总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自己能与黑熊掌兼得，殊不知……”说起这李晓岚，苏可可颇为感慨，“半年前见她的时候她还没有养这小鬼，这小鬼养的时日并不久，但那小鬼性凶，她若再不住手，便是用命去搏一个前程。钱财名气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若是没了命，这些东西要来何用？”第一次见到李晓岚的时候，对方似乎已经有些名气了，演的一部电视剧正大火，完全用不着养小鬼来求那些东西，但李晓岚大概觉得这些不够，她想更火，想爬得更高，这才想到养小鬼走捷径。这世上，哪有比寿元更珍贵的东西，苏可可觉得李晓岚不是有点傻，是很傻。还有那些被无相神蛊惑的人，也是如此。苏可可不能理解李晓岚的做法，张诗雨却懂。在娱乐圈想出头很难，长得好看的明星多如牛毛，若是没点背景，真的太难了。再说这资源，十分有限，僧多肉少，大家能为一点资源抢破头。勾心斗角、两面三刀和暗中使绊子的事情太多了。大家都戴着一张面孔，在粉丝面前维持着他们喜欢的人设，但其实粉丝们眼里的好好先生背地里很可能是个勾三搭四的渣男，粉丝眼里爽快不做作的女星背地里很可能是个暗中给人使绊子的小人。张诗雨在没有跟陈莫离这个经纪人之前，也吃过不少苦，看过不少勾心斗角，所以她理解李晓岚的做法。只有火了，有资历有粉丝了，才有底气，不用为了资源抢破脑袋，而是别人将东西送到跟前让你选。想火没有错，就算为了火出卖身体，张诗雨也不能说什么，毕竟那是李晓岚自己选择的路。她甚至觉得李晓岚比那些站在道德制高点上骂她贱货但心底却羡慕她这么火然后蠢蠢欲动的人要好上许多。可是，若为了火就去害人，那这李晓岚就太狠毒了，她之前对她的那些理解和包容也就显得可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