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愿意多说的,连忙追着问,可是无论怎么问,那人都没再多说一句。后来苏可可才发现,这中年男人是陈伯的儿子,跟他们顺路,今天是回来看父亲的。“陈老哥,您几天回一次家?”苏可可没有再追问山上的事,问起了别的。陈老哥抽着烟,表情有些沧桑,“一周一次。村子里没有网,我带孩子的照片给他看看。”他说的孩子是自己的儿子,陈伯的孙子。苏可可很想问筝笼村的老人为什么不能离开村子,但她觉得这个问题陈老哥肯定不会回答。秦墨琛套话的本领比苏可可高超许多,奈何陈老哥和陈伯都是那种嘴严的人,不该说的真是一句都不多说,即便秦四爷出马都没用。晚饭是秦墨琛下厨做的,饭菜很丰盛,连一直冷着脸的陈伯都给了点儿好脸色。“我来洗碗吧。”见陈老哥收拾碗筷准备洗碗,苏可可抢了活儿,“这两天叨扰你们,我们很过意不去,还是我来吧。”陈老哥没跟她抢,一个人蹲在门口抽烟。最后这碗,苏可可也没洗成,被秦墨琛干了。他舍不得让小丫头碰这些脏兮兮的东西,那双小肉爪留着给他揉揉捏捏就好。陈老哥回头看一眼凑在一起黏黏糊糊的小情侣,不禁想到了自己的老婆,脸上露出了一点儿笑意,可他抬头望着暗下来的天色,脸上那一点儿笑,眨眼间就没了。天黑了……回屋前,陈老哥看向苏可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含含糊糊地提醒了句:“晚上睡觉的时候塞上耳朵,什么都不要听。”陈老哥还想说什么,对上远处陈伯警告的目光,不禁将剩下的话收了回去。“谢谢陈老哥。”苏可可对着他的背影道。她现在已经确定,山上有古怪,而且村里的人都知道,只是这些人顾忌着什么,一个字都不敢说。相比其他讳莫如深的村民,陈伯和陈老哥一人提醒了一句,已经算很好了,她很感激。“小可可,我有点害怕,晚上能跟你一起睡吗?”一起分在这边过夜的那个女硕士小曹问道。苏可可眨了眨眼,“一共就两个屋子,两个床铺,你本来就跟我一起睡啊。”女硕士哈哈干笑一声,目光在秦墨琛和苏可可之间逡巡一圈,“我以为你俩要睡一起。”苏可可小脸顿时一红,“我们,有、有这么明显吗?”她和叔并没有跟小队里的人说他们的关系,但好像,他们都知道了?“明显啊,你俩的狗粮我都不知道吃多少了。”她笑道。搞学术的人里,小曹是性格最活泼的一个。“小可可,你真的不像十九岁,哈哈,我以为你顶多十七岁,所以刚开始知道你俩搞对象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小曹偷摸望来的视线让秦四爷遭到了会心一击,脸色顿时都不好了。变着法说他老牛吃嫩草,他懂。晚上,小曹抱着苏可可,大概睡不着,话特别多。“小可可,你身上好软,抱着真舒服。”“小曹姐,抱着我不热吗?”“热啊,但是不抱着你我害怕。”声音低了下来,“你怎么这么软啊,你男朋友太幸福了。”屋子并不隔音的隔壁秦墨琛:……秦四爷的脸可疑地红了。确实……很软,很舒服。想狠狠揉进身体里。想狠狠欺负她。秦四爷陡然一个激灵,觉得自己的骚病又犯了。这念头就不能动,每次一动,他能欲火焚身好久,需要很大的毅力才能克制下来。每每快要克制住的时候,隔壁那个女人就又开始讲荤话,气得秦四爷想骂人。苏可可也被问得脸红红。“小可可,你们有没有那个啊?”“……什么?还没有?不会是你男朋友不行吧?他长得比明星还帅,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真以为他是哪个明星来着,这么个闪瞎我狗眼的大帅哥难道……难道那方便不行?”“……什么?不是不行,是保守,打算婚后才爱爱?我天,这是什么绝世好男人!现今这社会,是一个被欲望和金钱腐蚀的社会,谁不是享乐为上,你男朋友这种男人,已经濒临灭绝了,真的……”“不过我想说另一种可能,你别生气啊,只是可能,他舍不得碰你或许是真的,但男人有时候……你懂的,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姐姐很担心他一个控制不去,就找那种女人解决生理需求了。”“不会的!”苏可可瞪圆眼,有些激动地反驳:“叔不是那种人。”“别激动别激动,我就是跟你理性地分析大部分男人的劣根性,你男朋友或许不是,他是国宝级稀有男朋友。”苏可可嘀嘀咕咕一阵。“……什么?连前女友都没有?小可可,你真的没有被骗吗?他都三十的人了,长得又这么帅,看着也挺有钱,怎么可能?如果真没交过女朋友,一般符合这种情况的男人,大概就那么几种。不是宅到没朋友,就是对女人……不行,但我看他不是个宅男。”所有后者的可能性很大。小曹的这句对女人不行,细说之后又分为好几种可能,比如只是对女人不行,也或者全都不行,有隐疾。隔壁不想偷听但耳力极好的秦墨琛面无表情,在心里默默更正道:二十九,不是三十。还有,我只是洁身自好,身体没问题。墙那边的声音絮絮叨叨很久,后来不知道说到什么,小丫头突然羞答答地来了一段表白。小丫头说:“墨琛哥哥很疼人的,我越来越喜欢他了,这辈子都不可能遇到比他更疼我的男人了。到时候你有空来我们喜酒呀,在大学开学之前,我俩会把事儿给办了。”秦墨琛听着听着,表情不自觉地变得越来越柔和,眼里满满的都是柔情。他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个小甜心,不说其他情话,光一句墨琛哥哥就能让他丢盔弃甲。再加上其他情话,简直要甜到他心里去了。好像,不止甜到心里了。还能要他的命。秦墨琛视线往身下飘了飘,有些认命地叹了一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