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星惊讶,“你要买这幅画?可可,你如果真想要泽哥的画,私下里问他要一幅不是更好?放在这里展览出售的画,都贵得离谱。”这些都是那些成功人士拿去装点门面的东西,就算不值那个钱,也会被炒成高价。这些套路,秦星早就清楚了。苏可可盯着画中那凉亭,眉头越皱越紧,“没事的大星,我不差这个钱。”她现在就想将这幅画买回家,问问她家很有艺术修养的秦叔叔,画中那凉亭的用色和画法是不是跟那幅姬家八卦村相似!两人去找画展主办方,结果发现,想买画的话要先登记填表,还要征得画作作者的同意才能够买走。“不好意思,我先不买了。”苏可可拉着秦星,在工作人员蜜汁目光中走远。“工作人员刚才肯定以为我俩是在逗他玩。”秦星悄悄跟苏可可咬耳朵。苏可可低声道:“刚才是我太笨了,我突然想到,其实用不着买,我偷偷把那画拍下来不就行了。”秦星:……喜欢的话难道不想拥有?偷偷拍照是几个意思?苏可可让秦星打掩护,悄咪咪地拍了两张照片,一张全照,一张是凉亭的局部照。“大星,你说冷月擅长作画,那他应该也会鉴赏画吧?”苏可可忽地问了句。秦星:“那当然,我家月月不仅会鉴赏名家名画,还会鉴赏古董呢。”苏可可心中有了谱,立马给林婶发信息,让林婶帮忙将卧室里挂着的那幅凤凰图也拍照发给她。林婶大概在忙,没有回复信息。苏可可等不及了,对秦星道:“大星,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找个地方打电话。”秦星:“好,那我就在这附近随便看看。”画展地方很大,秦星不敢走太远,免得一会儿可可找不到人。苏可可左右看了看,找到了最近的安全出口,进了楼道。画展虽然有专门的休闲区,不过那里人多,又离得远,苏可可就没去。意料之中,楼道里没人。毕竟,没人会放着电梯不坐,选择爬楼梯,尤其这开画展的地方在高层。楼道间灯光昏暗,绿色通道的标志散发着幽幽的绿光,给人一种阴凉阴凉的感觉。除了一开始开门的那吱呀一声,四周很安静。苏可可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往楼梯下一层走,准备离远一些再打电话。可是,才走了几步,她便陡然顿住,耳朵偏了偏。就在不远处,有暧昧的喘息声。两种粗细不一、音色不一的喘息混杂在一起,在这昏暗的楼道里被放大了数倍。苏可可脸色顿变,尴尬不已。这对小情侣还挺会挑地方的。她不想打搅对方,放轻脚步,转身欲走。然而就在此时,那两人中的女人千娇百媚地喊了一声,“公子……”苏可可陡然瞪大了眼。这声音……有些耳熟。她屏住呼吸放轻脚步,继续往下走,在拐角处偷偷露出一双眼睛,看了过去。入目的场景让苏可可瞳孔微微一缩。昏暗的楼道拐角处,男人背靠在墙壁上,双腿微分,一腿微微屈起。女人被火红色裙摆遮挡的下肢在丝滑的布料勾勒下,若隐若现,一条长腿挤入了男人两腿之间,像是坐在了男人微屈的那条大腿上。上身往下弓起一个诱人的弧度,凹凸有致的曲线美到了极致。男人大衣敞开,里面雪白的衬衫也解开了一半的纽扣,凌乱中露出肌理分明的大片胸膛。女人一只手大胆地撑在他紧致的胸膛处,另一只手则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至于那衣衫不整的男人,一手挽着女人妖精一样窈窕的腰身,另一只手则勾着女人的下巴。再往上——两人唇舌勾缠,正难舍难分。讲真,因为两人的颜值,眼前的这幅画可以说是非常养眼的,以爱欲缠绵为主题的那些明星写真估计都比不上。但苏可可压根没心情欣赏啊啊啊,因为这两人都是大、熟、人。穿着红色长裙热情如火的大美女正是宫玖,被她贴着的衣衫不整的男人是……钱筠泽!苏可可吃惊得差点儿没憋住气。宫玖姑娘果然对泽哥下手了,还把人给追到了!男人眼眸半阖,慵懒中透着一丝糜烂的味道,他还亲着怀里的尤物,可眸子却微微睁开,往苏可可这边看了过来。苏可可陡然一个激灵,咻一下缩回身子,藏了起来,然后跟只小仓鼠一样,麻溜地逃走了。当苏可可以最快速度离开楼道之后,整个人都还处于震惊中。不光是惊讶宫玖姑娘真的把泽哥追到手了。更因为……刚才那样的泽哥让她觉得非常陌生。她眼里的泽哥是陌上如玉的谦谦君子,是温柔的绅士,可刚才那……那人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颓靡的味道,动作缠绵又多情,既温柔又邪肆,完全不是苏可可记忆里的钱筠泽。苏可可吐了几口气,很快镇定下来。大概男人们在陷入欲望之后都会被激发出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就像她家琛琛,在外人眼里多禁欲多正经啊,可私底下,呵呵哒,那就是一头不知餍足的无比风骚的狂野饿狼。几乎是苏可可刚离开,挽着宫玖亲吻的男人便一把将她推开了。动作太大,猝不及防的女人往后倒退一步。男人好看的眉拧起,眼里沉醉的艳丽瞬间枯萎,眨眼间就变成了冰天雪地,“刚才来的是谁?”宫玖掩唇,轻轻一笑,“公子,不管是谁,都不关我的事啊,我怎么知道有人会闯入这里。”钱筠泽冷声道:“以你的本事,有的是办法让人无法靠近。”宫玖殷红的唇瓣微微掀起,抬起手指,轻轻拭去嘴角的一抹晶亮,“公子果然聪明,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刚才发现进来的是自己人,我便没有回避。”男人神情微微一变。“没错,就是公子最关心的那位小族妹。”见对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宫玖不但不怕,反倒愉快地笑了起来,“公子不用担心,可可妹妹不会怀疑你的,毕竟,男人嘛,陷入欲望中的时候跟平时本就不太一样。小族妹是过来人,肯定明白。”钱筠泽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脸上冷意退去,忽地就笑了一下,只是那笑未达眼底,带着一丝凉薄,“玖儿,是不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以至于让你算计到了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