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提议很多人觉得很对,纷纷赞成,李孟却毫不犹豫的否定掉,没有经过实弹射击的士兵上战场,那不是去送死吗?这可是新兵训练中必须要讲到的内容。
但训练虽然勉强维持,作战时候每名火铳手最多也就是有三发弹药,李孟只能是把作战经验最丰富的一些人调拨到火铳手这个类别之中,这些人除却火枪之外,还要带着肉搏的刀斧兵器,随时作为近身肉搏的兵种出现。
所以火铳兵的军饷比起长矛兵和骑兵要高出三成,却也没有人有什么意见,操作武器需要技术难度最高的是火铳兵,最靠近敌人的也是火铳兵。
郭栋毕竟只是一个工匠而已,能做到眼下这个地步已经有些勉为其难了,李孟本来还是要造炮的,可这裏压根没有工艺基础,甚至连火药都是满足不了,只好是做罢。
说起来,在南京带回来的那个黄平,本来是千户的级别,说句玩笑话,在整个胶州营的官兵之中,身份最高的就是他。不过李孟没有给他什么统领一方的职位,只是给他个亲衞的身份,在王海率领的亲兵护衞队中担任个把总。
胶州营的训练,编制甚至兵器,都和大明官军有这样那样的不同,想要真正融入这个团体,要学习很多才是。
黄平倒也没有什么怨言,他本就是外人,虽说也在胶州呆过一段时间监视李孟,但对于这个军队的真正了解不过是些皮毛,真正进入其中才发现这裏面有好多闻所未闻东西,有心做点事的黄平如同一名穷人进了宝库,每天如饥似渴的学习和了解都觉得时间不够,他这等在大明核心军队成长起来的世代军官,对这类东西的理解和认识比起赵能他们自然高出许多,甚至连马罡也不可能这么深刻。
在李孟的主持下,下面的带兵官马罡,赵能,陈六还有王海,骑兵营分成两队,几个人率领的部队轮换着在胶州进行比武演习,李孟这才是发现,部队无战,在驻守之中确实是有些疲了,几次轮换之后,部队在行军,比武,演习,加量的训练中渡过,士兵们的精气神果然是有所不同,虽说各个部队都有些狼狈,可总比在战争的时候暴露这些问题的好。
李孟这边开展大练,山东境内的其他兵马则都是一副太平景象,出海五天之后,救援朝鲜的船只就灰溜溜的回来了,在海上从渔船那边得来了消息,朝鲜陷落……
不过登莱总兵实际上心裏很轻松,出海作战本就是风险极大,何况是和那些野兽一样的鞑子打,其实,要是过一个月两个月,他们会更加的高兴些,因为二月,西安附近,陕西巡抚孙传庭和总兵曹变蛟和李自成鏖战七日之后大败闯军,而安庆附近的张献忠部也被左良玉击败,而且左良玉还射中了张献忠,如果不是一堵墙孙可望救援,恐怕就要被左良玉砍死了,看起来,又是“太平有望”。
要说官僚的拖延果然是出神入化,而今可不是总兵训斥都司,而是总兵攻击参将纵兵为匪,这两个人一在西,一在东,手下都有兵将近万,谁也得罪不起,朝廷和山东巡抚衙门能做的,不过是调节而已。
刘泽清给朝廷的奏折颇为的激烈,说是自己四千多兵马被人砍杀击溃,大好士卒,平孔有德之乱时,未曾为国捐躯,谁想到却死于同袍之手,李孟此人贼子野心,朝廷理应从重惩治,有功将士之心。
这可是直接摆出自己的功劳要挟朝廷,这个法子对统兵大将来说极为的好用,着名清流刘宗周弹劾刘泽清贪鄙,祸害驻地的时候,总兵刘泽清直接上表反驳,言辞激烈,朝廷最后也只能调解。
不过这次不同,李孟在南京城的霸占民女(倒也说不上是民女)的恶名已经被江南文人纷纷扬扬的传到了京师,京师的东林党在朝廷的却都是闭口不言,或者是轻描淡写,只有那些没有官职的喊得厉害。
刘泽清抨击李孟的奏折一上,兵部的给事中就先在手中压了几天,然后不声不响的送到了内阁那边,首辅温体仁见到是山东参将李孟,这么快的提拔速度,他那里印象可是深刻异常,自然知道是“阉党”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