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陌生却又平添几分熟悉的炙热感,都叫萧瑾萱随着周显御的征讨,而彻底软化在了对方的怀里。而在萧瑾萱的脑海深处,往日拼凑不起来的记忆片段,这会也逐渐清晰明显了。尤其是那个总在梦境中出现,叫她永远看不清面容的黑袍身影,也在这一刻清晰无比的于周显御重叠在了一起。这个内心深处的谜团终于解开了,就在萧瑾萱受到刺激,记忆马上要破茧而出的时候。忽然间皇甫澈阴厉冰寒的声音,犹如鬼魅般传来了。“周显御你还不快放开忧儿,她是我皇甫澈的未婚妻子,你若再敢胡来欺辱与她,信不信本太子叫你难以有命离开梁宫。”因为皇甫映月昔日对皇甫澈的生母有大恩,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对于周显御这个表弟,可谓是记挂在心,极为重视彼此的亲情血脉。可是在萧瑾萱这件事情上,是皇甫澈唯一不会让步周显御的事情。可反观周显御这边。因为如今他是在清醒状态下,情不自禁欺身向萧瑾萱的,所以有别于那次血煞发作时的神志不清。适才无论是触感还是对方的神态回应,周显御都瞧得清清楚楚,尤其是这个叫念无忧的女子,那情动间回眸的眼神,根本就和他的萱儿一模一样。而就在周显御顺着这个思绪,开始逐步往下细想的时候。那边看着萧瑾萱被周显御抱进怀里,衣襟渐宽,二人相拥亲吻的画面,皇甫澈真觉得他的心,简直比刀割还要疼。因此在极度的妒忌和愤怒下,皇甫澈这个已经算计死亲大哥,叫庆祥也背黑锅下了死牢,双手渐渐沾染鲜血的人,直接说出了欲杀周显御泄愤的话。而皇甫澈的突然出现,当即就如同在萧瑾萱头上,浇下一盆刺骨冰水般。适才即将想起来一切的她,思绪彻底被打断。除了弄清楚脑海里那个时常出现的虚影就是周显御以外,记忆却还是没能恢复过来。而在皇甫澈的呵斥下,沉浸在萧瑾萱柔香内的周显御,可算从欲罢不能里恢复了理智。可望着怀里佳人衣衫不整,浑身酥软倒在他怀里的诱人样子。越发肯定念无忧就是萧瑾萱的周显御,他自然而然的,就升起难以抑制的保护欲。所以就见周显御非但没放手,更是将萧瑾萱紧紧揽近怀里。不许对方雪肤外露的样子被皇甫澈瞧见分毫,接着他才冷声说道:“皇甫澈我与无忧之间发生了什么,她昏迷或许不清楚,但既然对方最后是你从玉麟宫带走的,想必你心里最明白。而在我与无忧的事情过后,便传出来你与她定下婚约的事情,这其中未免时间也太巧合了。而且既然我与她之间的情分渊源,早在你二人婚约之前,那无忧说到底更该是本王的女人,因此我定要将她带回大周去。”因为还没有弄明白,萧瑾萱为何会变成眼下这副样子,所以周显御姑且还是以念无忧的名字称呼对方,如此在局势未明前才更稳妥。而一听周显御这话,皇甫澈心里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就眼下情况来看,周显御还没分辨出念无忧就是萧瑾萱。而忧的自然就是青穗没能将那日的事情瞒过去,周显御知道与他欢愉的女子就是萧瑾萱,如此想避免冲突,皇甫澈清楚恐怕是不可能了。但是已经将远胜常人的智谋,如今都用到算计夺权上的皇甫澈。他清楚想从周显御手里夺人根本不是他能办到的,而且刚刚庆祥的事情才一处理完,他彻底脱掉嫌疑后。就是因为担心萧瑾萱单独跟周显御在一起会出意外,所以他顾不得禁军相护,独自就急匆匆的顺着回往西宫的路追了过来。因此孤立无援也没帮手之下,皇甫澈心里很清楚,要想将萧瑾萱从新夺回来,并且叫周显御心甘情愿的放手,他只能智取绝不可力敌。因此就见皇甫澈脸上的怒气敛起,接着仰头见,忽然颇为惆怅的叹了口气说道:“昔日明帝还未驾崩时,我前往大周得见表弟与那昭阳郡主萧瑾萱,恩爱莫名,真是觉得即欣慰又替你高兴。可如今佳人已成芳魂,我本以为显御要情陷其中,苦苦难以自拔,还想找个机会去劝劝你。但如今看来到是本太子多虑了,表弟这心里恐难早就忘了昭阳郡主吧,否则如何会对我的准太子妃,如此上心纠缠。就是不知那萧瑾萱若在天有灵,会不会看的潸然落泪呢。”皇甫澈这番话说的不可谓不毒,毕竟他明知萧瑾萱就是周显御的死穴。对方的离去,甚至叫周显御白了一头的乌发,更是导致血煞之气在不受控制,每月都要受到两次非人的折磨。而若是今晚之前,皇甫澈这番缅怀萧瑾萱的话说完,周显御定然会因为心里的愧疚和自责,彻底放手,不会在和怀里的佳人扯上半点瓜葛。可是刚刚他望着这个叫念无忧的女子,那双灵动却叫他无比熟悉的双眼,而情由心引,不自禁吻下去后。他之所以会失控的一直索要,那是因为萧瑾萱容貌虽变,但是身体却没有变化。这熟悉的感觉,都叫周显御瞬间忘记了对方那张倾世动人,却陌生无比的脸,而且在他心里更是断定这念无忧肯定就是萧瑾萱。尤其是刚刚皇甫澈搅局后,周显御从****里回过神来,细想之下更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毕竟昔日他曾随清虚真人游历过江湖,因此增长了很多阅历见识,奇闻异事也看见过很多。所以别看周显御并不喜看书,但论起见多识广,那些皇室只知道死读书之辈,断然无法和他相提并论。因此易容,改容这些事情,他听过也瞧过。易容术比较浅显就不必再说,而很多修炼特殊邪功之人,在运转内力下,就可将容貌变换数种之多。虽然萧瑾萱不会武功,周显御也不知道对方为何会改变容貌。但他六识本就敏感,原本只通过一双熟悉的眼睛他或许无法断定念无忧就是萧瑾萱。可刚刚熟悉无比的触感,和对方那情动时的反应,却都能叫他断定自己的推断绝对没错。哪怕周显御急切的想知道,萧瑾萱究竟经历了什么,才得以侥幸不死,并且不但容貌大变,明显如今连他都不记得了。可是这些千言万语要问的话,以及挚爱失而复得的喜悦。周显御如今却都不能表露出分毫。因为这里毕竟是梁宫并非大周,他身处大梁孤立无援,如今皇甫澈虎视眈眈,周显御不敢确定对方知不知道萧瑾萱的真实身份。在没弄明白萧瑾萱为何会与皇甫澈搅在一起,并且没有十足把握将他的萱儿,毫发无伤的带走时。周显御为了挚爱也绝不能在梁宫内,和这个表哥翻脸。如今处事已经锐气尽敛,越发圆滑干练的周显御,只见他也抬头望了眼今晚的明月,然后语带双关的说道:“这一轮明月千百年来悬于这夜空之上,但终究有盈缺之时,瑾萱在我心里本王从未忘记过,但遇到无忧姑娘,表弟这轮玄月却也算是再次变为盈月了。这失而复得,情丝在起的感觉的确不错,既然表兄和无忧并未大婚,何不成人之美,就别做这棒打鸳鸯之人了如何?”周显御这番话,说的玄之又玄,原本以为提起萧瑾萱的名字,就会叫这个表弟陷入自责当中,从而退去的皇甫澈,这下反倒换他有些捉摸不透了。但是对于萧瑾萱,皇甫澈也绝不会让步,因此就见他神情冰寒下来说道:“显御你是我表弟,其余的任何事情我都能让你,但唯独妻子难以相送。你最好赶紧将忧儿放开,我知你武功高强,但这里毕竟是梁宫。你若不想叫我周梁二国因你兵戎相向,在这皇宫内被追杀逃亡,那你应该知道自己要怎么做。”皇甫澈这话可不是夸大其词,如今皇甫溪一死,大梁皇位的继承人非他莫属。因此有这层身份在,周显御若将他的准太子妃夺走,那梁国的颜面也算丢了一地。这笔账最后自然要算在大周头上,为了挽回颜面兵戎相向必然在所难免。而对于这一点心里也清楚的周显御,他其实很明白,今晚想带走萧瑾萱,根本难如登天。他到不怕被追杀围堵,毕竟为了萧瑾萱,豁出他这条性命又有何妨。可是如今的大周在短短两年时间里,换了三位君主正是风雨飘摇的动荡时期。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感情私事,而给大周带来战火,害的黎民百姓受苦,这是他身为皇室子弟,一位亲王绝不能犯的错误。因此就见周显御也不理会皇甫澈的言语紧逼,反倒是背过身子,将萧瑾萱彻底护在怀里。然后开始帮对方整理起凌乱的衣裙,嘴里则温柔的说道:“难怪初次相见遥遥对视间,你会泪流满面,我的心里也莫名伤感。而那晚小亭内再见,你又说熟悉我身上的金兰花香,并且觉得曾经见过这种花。是我太笨,萱儿你都给了我如此多的提示,我却直到刚刚才将你的身份认出来。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离开的,虽然不知你为何记不得我了,但我绝不会叫你下嫁给皇甫澈,更不会在与你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