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一个好母亲,不温柔也不体贴,不会抱着我说什么悄悄话,更不会唱腔调婉转的小曲儿,饶是这么辛苦了,她还是硬挺着。小时候,村里有妇人因为连生女婴,竟绝望的抱着女婴一起溺毙,可是她不一样,就算她打我,骂我,叫我跪着,会将那些不好的情绪影响到我身上,可她还是一文钱一文钱的赚回来,将我养大,喂养的活泼康健。”
“她宁愿每一日这么艰难的活着也要将我拉扯大,遗憾的是,我并不能将她从那个泥沼里拉出来。”
“侯府的书信传来,她转身便自尽了。可能是因为她终于忍不住,又觉得我多少有了栖身之所,所以解脱了吧。”
“我从未盼着她死,她真的死了,我又觉得这不是什么坏事。离开人世,就能把前尘往事都给化干净,那是好事。祭奠是追悼死者,以哀情挽留亡魂,可是我不想挽留,也不想哀伤。只愿她去了之后,早过奈何早饮孟婆汤,卸下所有的担子和执念,去做个官家小姐,天家玉叶。”
孟云娴说的认真,无意抬头竟发现田氏双眼通红,泪如雨下!
她刚才因回忆而起的情绪荡然无存,心中只剩赤果果的慌乱——完了完了完了,她将主母弄哭了!
“嫡、嫡母,有话好好说,你别哭啊。”孟云娴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忙里忙慌的到处找帕子,“你若是哭了被爹爹和府里其他人瞧见见,可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田氏也是回神过来才察觉自己泪流满面。
她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娘了,更经历过那撕心裂肺的骨肉分离阴阳两隔之痛,孟云娴并未用什么夸张的语气和措辞来描述她的回忆,语气平淡的甚至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可就是说得她心里一阵阵扯着疼。
孟云娴找不到她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捧了自己的送过来,语气像是做了错事似的:“嫡母,您怎么就哭起来了,您别哭了,我求您了,爹爹快过来了……”
田氏觉得十分的丢脸。
她一把抓过孟云娴手里的帕子,狠狠地擦掉眼泪,还有点气:“你这个混账东西,多大的年纪,是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你母亲就是你母亲,母亲离世怎能不祭拜,你这些离经叛道的话,往后敢跟人说起,我便、我便用家法罚你。”
孟云娴的情绪远没有田氏来的激动,那不是她一时感慨而生的想法,而是从很久很久之前就有的,她早就过了为这些难过哭鼻子的年纪,如今想起来,只有由衷的庆幸,庆幸生母早早脱离这苦海。
刚才嫡母说了那些话,她忍不住就跟着说了一堆,眼下只剩后悔和苦恼——哪种脂粉能将嫡母妆点的像没哭过一样呢?
孟光朝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孟云娴自己都要被吓哭了,她无助的看着田氏:“嫡母……”
田氏心里五味杂陈,道了一句:“改日我再找你详,先回吧。”便想将她先打发走,可她杵着不动,田氏忽的了然几分,咬牙道:“知道了,我不是被你惹哭的!”
孟云娴如蒙大赦,脚底抹油般跑了,那样子让田氏好气又好笑。
孟光朝进来,碰上逃窜离去的孟云娴,一脸莫名其妙,待看到田氏的脸,一颗心都揪起来了:“怎么了怎么了?”
老天爷,他是真看不得她这样泫然欲泣鼻头泛红的样子,可还没等孟光朝柔情安慰,面前的女人忽然发起狠来,将他按在床上欺身而上,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指着他的鼻子:“接下来的话,我只问一遍,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孟光朝吓坏了,双手举着环在她身边,像是怕她骑不稳似的:“问问问,可、可你不能换个姿势问?”
“别贫!”田氏按下心中的火,将陈年往事又挖了出来:“我只问你,你和郑氏之间,到底……”
孟光朝躺不住了,他一个翻身,直接让田氏腾空,继而抱住她的腰身直接反压,田氏只觉得天旋地转,回过神来时孟光朝已经以男人的力量牵制她的四肢,直直的盯着她。
“进府之前,她是陈兄的未婚妻,进府之后,她是陈兄的遗孀,等同于我的兄嫂。这并非与你第一次解释,我就这样与你说,你要定我酒后失德之罪,即便此刻将我变做个太监我也认了!可你若质疑我是与她带着情意暗通款曲,那我即便是告到御前也要洗清自己的冤屈。”
孟光朝的确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
一个男人,既然拿了一个女人的身子,又以酒后误事为由搪塞,以真情真爱来乞求妻子原谅,未免太不是个东西,可是他就是看不得妻子胡思乱想,将那一场不该发生的荒唐臆想出不存在的细枝末节爱恨情仇来,乱了自己的心情。
所以不是个东西他也认了!
但这一次,田氏还真的不是在胡思乱想。
若是孟云娴和侯爷所说的都是真的……
那这件事情,未免也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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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萌萌在抽丝剥茧的分析~真的已经看得很细致了~连戏份很少的人物都记住了,哈哈很开心~
这个文整体的基调其实是准备走那种轻松诙谐吧,没有什么很大的波澜,年纪渐长的蠢作者也想在字里行间里面传达些感想,一些看法,《庶女的品格》五个字,也囊括了这个意思吧。
可能不深刻,但是都是有感而发。
目前看到提出的这些疑问后面都会解释清楚的~
ps:今天的存稿君也是棒棒哒~(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网址: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