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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府众人自从蓉娘肚子里那胎儿没了后,便不再有多余的心思理会那一个出身卑微的妾室。开始关心起萧二姑来。
得知萧二姑被缩在房里昼夜尖叫,噩梦连连,不少人幸灾乐祸地指望着她能多被关几日。
尤其是林氏。
张氏倒是有种兔死狐悲之感,只觉得老夫人对自己亲女儿都这么狠,这都关了好些天了,还不放出来,日后若自己有什么错处,只怕不会被轻易放过。
张氏实在多虑,老夫人早已不忍心自己女儿受折磨,只是碍于老太师,担心他指责自己溺爱萧二姑才导致如今这模样,才硬生生忍了好几日。
数着日子,终于到了第五日,这才将萧二姑放了出来,看见才五日不见就面颊消瘦的萧二姑,她心中恼怒:“那些个死丫头,难道平日里都不知给你做些好的端去么!”
萧二姑低着头,没有说话。
老夫人瞧着实在心疼,但又没有办法,这次解了她的禁足,还专程叫她来,便是不放心,担心她重蹈覆辙。
“吃够苦头了?”
萧二姑没有动作,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老夫人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往后可万不能如此冲动了。”
萧二姑没反应。
老夫人又道:“那蓉娘算个什么东西,单昌那个不识相的再喜欢,他们也离不了你,不过是个赘婿,且将蓉娘也当成个玩意儿便是了,她出身卑贱,你只要不与她一般见识,若她敢逾越了规矩,直接打死便是,单昌又能拦你不成?”
“母亲说的是。”萧二姑声音沙哑,一开口,便令老夫人更加心疼了。
“罢了罢了,快回去歇着吧,若日后她有什么犯到你手上,你自管与我来说就是,我替你教训她。”
萧二姑干涩的眼中忽然淌下泪来,她含泪点头:“是,母亲。”
老夫人长舒一口气,看着她的背影,对林嬷嬷道:“我同她一般岁数,早已将太师的那几个妾室压得死死的,该打的打,该卖的卖,哪里会被算计成这样?”
林嬷嬷道:“老夫人与慧小姐自然不同,慧小姐自小有您的保护,看不破蓉娘那等卑贱之人的下作手段,也是,情有可原吧。”
老夫人叹道:“或许真如太师所言,我对她过于溺爱,疏于管教了。”
林嬷嬷附和着道:“但愿慧小姐经此事后,能明白过来。”
被林嬷嬷“给予厚望”的萧二姑,前脚刚对老夫人点了头答应不再冲动,下一刻便冲到蓉娘的院子里,要找她算账。
这几日的痛苦折磨,非但没有让她的怒气消减,反而积累起无尽的愤恨,非要发泄出来不可。
却不想,来到蓉娘的院子门前,居然被拦了下来。
萧二姑怒道:“你们这些狗奴才,居然敢拦我?!究竟谁才是主子!”
她没有想到,太师府居然有不听命于她,反而为蓉娘那个卑贱妾室来冒犯自己的下人!
拦在门口的两个下人对视一眼,无奈道:“夫人,不是我们不想放您进去,只是,老太师下令,将蓉姨娘禁足,除了她的丫鬟可出来端饭菜,任何人都不能出入,便是二姑爷都不行,您也别为难我们了。”
萧二姑愣住了:“父亲将她禁足了?”
“蓉姨娘小产后身子大损,老太师亲自下令让她好好在院子里养病,不让任何人出入,以防她再有个什么万一。”
这意思很明显,之前她出的种种事故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既然她出了事就要赖旁人,那便让她一个人待着,看她还怎么诬陷他人。
萧二姑闻言,怒气忽然就没了,恍惚着回到自己院中,父亲这是在替她出气么?
想着,她忍不住勾唇笑起来,然没多久,就听见单昌回来的动静。
她下意识站起身来迎,然单昌却像没瞧见她似的,直接擦身而过,不曾予她一个眼神。
萧二姑面色微僵,心里又升起丝丝不悦,冷着脸也不开口。
典嬷嬷瞧见了,便低声劝道:“夫人,您怎么坐在这儿呢,去同姑爷说说话呀。”
萧二姑瞪了她一眼,道:“我同他说什么,我今日才解了禁足,他看见我像是没看见一般,一句问候都不曾有,我何苦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