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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昌闻言,只觉得匪夷所思,讥讽道:“不愧是太师府嫡女,蓉娘今日才被你那狠心的母亲下令打死,你心里非但没有丝毫愧疚,居然还吃得下去饭!”
萧二姑:“……”
她面色僵了僵,随后低下眉,仿佛真的没有底气发怒。
单昌冷哼一身,自她身侧擦过。
室内本是极为温暖的,一旁还染着让人心怡的香炉。单昌擦身而过带起并不强烈的丝丝轻风,令她耳边碎发轻扬。
温热跳动的心,一下子凉了下去。
恍惚间,她眼前变得朦胧,原来是眼中不知不觉氤氲起水雾。
“是她下毒要害我,我与母亲若真容不下她,早便将她打发了,何至于等到如今?”
她的好言好语,单昌却丝毫感觉不到。
他猛地回头,略含醉意的眼中怒火滔天,额头青筋突起,凶狠地道:“你当我是傻子么?你怎么可能容得下蓉娘!我告诉你,没了她,我也不可能多看你一眼!”
萧二姑不敢置信,“我……”
“你处心积虑,不就是为了除掉她么?她之前孩子莫名其妙被诅咒,我看就是你和你母亲在后面捣鬼!”
萧二姑浑身颤抖,典嬷嬷赶忙上来扶住她,道:“姑爷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蓉姨娘那孩子是怎么是怎么被诅咒的,大伙都看得清清楚楚!是她自己不安于现状,非要整那巫蛊之术来陷害……”
“刁奴!你住口!”
单昌一声爆喝,典嬷嬷吓得瞪大双眼。
萧二姑看着眼前满身酒气对自己无比凶狠的男人,忽然有些茫然。
她原来……是嫁给了这样的人么?
不……不是的。
她当年嫁与的郎君,是那般温柔体贴。
她仍旧记得,初见时,在华灯初上的花会,他一身蓝衫翩翩,书生打扮温润如玉,在一家糕点铺子前,捡了自己掉落的帕子,还送了两块酥糖糕给她,生涩又拘谨地唤她“小姐”。
她也记得,第一次怀孕时,他体贴入微的温柔与无微不至的照顾……
即便偶有争执,他也决计会在第二日前来服软,买酥糖糕来哄她。
其实她并不对此糕点情有独钟,却总是被这糕点一哄就好。
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再对她温柔,不再有耐心,不再……
是因为蓉娘么……
可在蓉娘之前,他似乎就已经略有不耐了。
那……是在她孩子掉落并不且终身不再有孕之后么?
孩子……
萧二姑想着,忽然忍不住想到白日里,她同萧瑾岚合作联手除掉蓉娘之事。
联手,她同那个害死她孩子的萧瑾岚联手……
可也是这个害得她难再有孕的萧瑾岚,给她通风报信,救了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