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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儿回来了?”张氏听闻下人报的消息,当即说道。
喜色溢于言表。
萧瑾岚见此,便十分识时务地说:“元儿回来可真是好事,不过我却不能同母亲一同去迎了。”
这话很明显,便是顺了张氏一众人的意,她们想寻了由头来罚她,那便让她们罚就是了。
萧瑾岚本不欲就此罢休,据“祠堂罚跪”一事争辩,她自是有无数的法子免去罚跪,且让张氏等人无可奈何,但如此一来,她们必定心中气愤,竹兰此前一插话,不光平白挨了一耳光,还让张氏捏住了话柄,必然沦为出气的对象。
自己再不受宠,怎么样也是个小姐,张氏便是想罚,也得拿捏分寸。
但对于竹兰这个下人,自是想如何打罚都凭张氏心情。
张氏见萧瑾岚老实受罚,虽有些诧异,心下却舒坦了许多,冷冷地道:“你不必装出委屈的模样,且去祠堂悔过,往后若再犯,我可不轻饶。”
“是。”
张氏之母望及萧瑾岚转身离去的背影,没有出言,却抿了抿唇,眸色渐深。
这丫头,小小年纪,这一番“交谈”下来,却不像个简单的。
不过,到底是元儿重要些,加上“罚萧瑾岚”这个目的也已达到,便也没多做纠缠。
几人一同朝前门迎接萧瑾元而去。
萧瑾元自从上次自宫中回来被萧城训斥一番后,心中十分郁闷不快。
没多久再次被送回皇家书院,想起父亲多次斥责所提到的“规矩”“家教”,甚是不服,但也因此,逐渐能沉下心认真听教。
这一听,颇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恍悟之感。
以往的一些幼稚的想法也逐渐被抛诸脑后,谈吐间,竟也是有了股“小大人”的气质。
但与张氏的亲昵却丝毫不减。
张氏的娘家人见了,纷纷笑得合不拢嘴,夸赞萧瑾元懂事成熟,将来必能成大器。
萧城过来,见到一家人其乐融融,面上也露出愉悦的笑意,但注意到此处不见萧瑾岚,便忍不住道:“岚儿呢?”
这话一出,四周忽然安静下来。
萧城不禁皱起眉,正要开口,便听张氏的那位妹妹道:“岚儿那丫头啊,方才路上正遇见了,她瞧见了母亲,说什么没能亲迎,未表孝心,说什么也不听,非要去祠堂说亲自抄录一份经卷才肯……。”
说着,她许是自己也觉得有些扯,便讪笑两声,道:“我本是要拦的,但又听闻,这岚姐儿往日里在府里,便有为长辈手抄佛经的习惯,这若是不允她为母亲抄,只怕她心下还以为母亲对她有何不满呢。”
张氏忍不住望了眼自己这个妹妹,心中暗自偷笑,她这嘴皮子倒是愈发利索了。
萧城拧起眉,看着这几个女人面上都笑意盈盈的,张氏的母亲也没说什么,自己也不便多说。
只不过,目光望到站在张氏身旁的萧瑾元,他有些不满。
不论岚儿是否是自愿抄佛经去了,元儿作为亲弟,进府到现在,竟是一句有关萧瑾岚的询问都不曾提过,好似压根没这个姐姐一般。
实在令他不悦。
罢了,岚儿不在也罢,在此,想来也插不进这几人的话口中。
平白受冷落与孤立。
思及此,萧城面色微沉,道:“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换做往日,他便直接走了,而今自己的岳母好歹还在,这一句交代,算是对张氏之母打了招呼,转身离开。
张氏之母脸含微愠,道:“这萧城,待我竟都这般无礼?”
张氏面露难色,不知说些什么。
正纠结间,萧瑾元忽然开口,道:“父亲想来是有要事,外祖母无需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