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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边境的地方官既然打定主意密不上报,自然要封锁消息,如这等流民当时想必也是命悬一线,故才铤而走险,叛逃而出,企图奔赴天子所在之地,谋取生机。
毕竟那几座城连着的城主,太守乃至地方官,都官官相护。
然而北昭再如何,至少如今已经控制得井井有条,而南越这边,若说出去,本国灾情竟然需要百姓自己九死一生,自北方一路来到京都上报,他这个做帝王的才知晓,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只是如此,不知当他听到那句“将外君命有所不受”时,又该是何等的愤怒?
可……天子之怒,向来都是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又有几人能真正承受。
翌日,天未亮,帝王便早早起来,洗漱好后,亦不曾用膳,只负手而立于窗前,及至天光乍白,晨曦照射在他微扬起的脸上,他才像是从神游中抽身,回归于实地,当着一众宫人的面,毫无感情地用完早膳,便大步流星地朝太和殿而去。
今日的朝堂比往日还要阴沉压抑几分。京都里能站在这里的,谁人不是自恃高一人等,对于京都城外的那些,他们早已没有丝毫同理心。
哪怕有些人今日进宫时,经过那大片流民所在之地,掀起柔软的窗帘往外探去,第一眼便是——肮脏、杂乱、繁多。
那些流民如同没有丝毫廉耻心的流浪狗一样,随意地横躺在墙壁与巷道中,地上的冰冷与灰尘,他们感受不到,仿佛是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般,闭着双眼的面容上浮现出异常的平静,以及丝丝诡异的愉悦。
而这只是一部分。
穆子安前后统共带了近百名流民进城,想必那后面的屋内,也是横躺着许多这样的人。
经过之人见到此情此景,却只嫌恶地皱起眉,飞快地放下帘子,吩咐马车行快些,唯恐沾染上此处不干净的气息。
而今跪在朝堂之上,他们垂着眼,听着高座龙椅之上的帝王问及有何人可举荐,抑或自荐,出面负责安顿流民,暂且让他们如京中最普通的百姓一般生活,便可。
无一人应答。
那发现率先发现并及时禀报圣上的穆子安,只垂手立在众臣间,没有表示。
他心中知晓,自己如今最明智的行为,便是没有作为。
萧敬微微垂眼,昨日皇上盛怒之下召见六部,发了一通脾气,他将此事告知父亲,当时父亲的态度是——隔岸观火。
却不曾想,收到一封密信后,忽然改了主意。
他不知那密信出自何人之手,竟能瞬间动摇父亲的想法……。萧敬悄然抬眸,望了眼前方的老太师。
“父皇,儿臣自荐安顿流民。”此时,大殿上忽然想起青年冷沉的声音,他自众臣间走出,来到大殿中央,语气无不恭谨。
帝王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没吭声。穆子奉便又道:“儿臣今日来上朝时,途径流民聚集之地,见之苦状,对比京都繁华盛况,不免为之痛心,同为南越子民,儿臣虽无大能,但愿献绵薄之力,还望父皇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