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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嬷嬷壮壮胆子,往前跑两步仔细去看看那颇为神秘之人的面庞,估计会惊得下巴险些掉在地上。
那人同竹兰三言两语地简单交谈了两句,便来到了萧瑾岚院子里。踏入后,竹兰回身便将院门关了起来,而那人抬起脸,一张明艳的面容上露出令萧瑾岚颇感久违却又无比熟悉的笑容。
“朝世公主,好久不见。”
她漂亮的双眼微微眯起,原本眼底的阴霾一扫而空,折射出比这冬末初春日光还要明亮的神色。
“既见公主,也不见你行礼?”萧瑾岚也情不自禁地笑道。
叶蔚蓝扬起下巴,从容地走上前,到一旁的桌边坐下,随后抬眸扫了她一眼:“你当真要受我的礼?”
“不敢。”萧瑾岚笑意盈盈地来到她身侧坐下,见她神情与往昔并无不同,原本有些提起的心缓缓放了下去。
这几日忙于周旋安排设局,但她可没忽视,看似置身事外,毫无所知的叶丞相,却早已嗅到不同寻常的阴谋,提前勒令叶蔚蓝不准出门,将她禁足在府内。
此举想来便是已然察觉她与穆子奉联手,担心她与叶蔚蓝交好不过别有用心,会为了穆子奉利用叶蔚蓝,正如去年的中秋宫宴上那般。
而今扳倒了穆子襄,一切却并未尘埃落定,而她与穆子奉站在一处的事实,想必在宫里,叶丞相也看得清清楚楚。萧瑾岚无法确定,这这些时日里,叶丞相是否会对叶蔚蓝说什么,即便那只是作为一个父亲对女儿最基本的关切与提醒?
萧瑾岚在前一日收到叶蔚蓝送出的信件,便存着那份为数不多的忐忑之心,兀自装着镇定等待叶蔚蓝的到来,却始终压不住心底的那抹担心。
不过到此时,只是重见她笑颜的刹那,萧瑾岚就发现,自己那些心思亦不过庸人自扰。叶蔚蓝一直都是叶蔚蓝,那明艳得让人几乎想起夏日里灼灼烈阳,刺得人不敢直视,那样灼热的光芒,又岂会轻易被磨灭,夺去?
“你如今还有什么不敢的?”叶蔚蓝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冷嗤道,“先帝亲封的朝世公主,又深得四皇子青睐,与之私交甚密,虽说四皇子还未登基,可七皇子无意大位,四皇子登上大宝名正言顺,事宜已在筹备……”
说着,叶蔚蓝顿了顿,挑眉,饶有兴味地抬眼看向萧瑾岚,“人人都道朝世公主可谓传奇,先是嫁与一位质子,和离后地位不降,反而先后受到南越两位君主的照顾,这还未年满二十,便足以令人窥到其余生福分不浅。”
若是旁人,只怕要被叶蔚蓝这话说得满脸急色,当真以为她在讽刺奚落自己。
萧瑾岚却面色不变,无需多想便知叶蔚蓝这些消息是从何处得知的,叶丞相这般看她,确实在意料之中。
“朝世公主,往后说不得我还要靠您提携呢。”她眼里闪着诡异而嘲讽的光,萧瑾岚却忍不住一把拍开她伸过来的手,冷笑道:“就你这态度,还指望我往后提携你?专程躲过叶丞相的耳目来我府上,单是为此?”
叶蔚蓝无趣地收回手,坐好了,将方才倒向瓷杯里的半杯茶喝完,轻咳了一声,正色道:“我想你也该知道了,先帝之死疑点查清,三皇子入狱,四皇子当场便将牵涉其中的道士都斩杀殆尽,并下令驱逐京内所有道士……此事,你知道吧?”
萧瑾岚点了点头。
叶蔚蓝继续道:“只是,有一点你大概不知,道士尽数驱离京都那日,四皇子亲自登门丞相府了。”
萧瑾岚蹙眉,猛然攥紧了拳头,心惊道:“我不曾一刻放松对他的监视,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