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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情不自禁有些热泪盈眶,多年未见,当初还不及自己腰高的小孩儿,如今竟是高得令他都要仰头去望了。
“参见二皇子!属下特奉皇上之命,前来迎二皇子回国!”
钟影一跪,后面的随行者纷纷跪下——
“参见二皇子!”
“钟特派使,不必多礼。”
遥想当年,燕桓还是小小的个子,纵然随着娘娘在冷宫里吃苦,却每每在自己面前都会强行露出笑容,脆生生地唤着自己“钟叔”,一副让大人不必担心的孩子模样,而今……
只见他满眼漠然,周身清冷,细细往里深瞧,除了一片漆黑,便只能感觉到一种空茫而刺骨的寒冷,仿佛多月前北昭冬日冰封十里的冻雪。
一句“钟特派使”,更是令他满腔的热情与激动陡然熄灭。而后,那股悲凉的泠泠之感便席卷而上,他不禁心疼地想,二皇子在南越究竟受了怎样的苦……
“多、多谢二皇子。”
倘若娘娘见到这样子的他,必然会心痛自责得难以附加。
……
北昭的特派使并未在南越久留,接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二皇子后,犹如担心南越新皇会反悔般,未有半分停留,一行队伍以比来时还要快上许多的速度,朝北昭而去。
穆子奉得闻此讯,不禁冷笑出声,手里的花枝却陡然被折断,昭示着他此时的阴郁心情。
“可笑……”他幽幽道,“便是朕出尔反尔,又如何?他又非南越之人,朕何必对此等阴险小人讲诚信?”
“皇上所言极是。”一道娇娇的女声突然在一众伺候的宫人间响起,显得格外突兀。
“……”
四下骤然安静下来,似乎连空气都凝滞了片刻。
穆子奉幽幽抬眼,望了下附和自己的宫女,她低着头站在一众宫女中,并不突出,他往日里也不曾注意到身边还有这样胆大的人。
他眼神诡谲,勾了勾唇,饶有兴趣地开口道:“你叫什么?”
“奴婢冬儿。”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