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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袭月白长袍,袖口与衣角处绣着精致而华丽的绣纹,鎏金丝线穿插其间,与那一身月白的颜色相契合,显出一种低调的奢华,而他腰间横着的白玉腰带,与坠下的数道玉佩与挂饰,无一不彰显着其身份之高贵。
他容貌分明是少年模样,脸上的神色却含了些许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淡然与冷漠,仿佛任何都不放在眼里,任何都不会去在乎。
“六皇子,四公主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燕怀。”青儿担心萧瑾岚不识,如是偏头,低声道。
“原来金岚姑娘不认识本皇子,如此看来,倒是本皇子冒犯了。”六皇子一边笑着说道,一边走近,他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侍从,皆面色冷然。
其中一个手里提着一个黑布,里面装着的东西被黑布勾勒出偏圆的轮廓。
萧瑾岚狐疑的眸光不经意自那上面扫过,随后弯唇,面上露出一抹笑:“六皇子此言倒是折煞我了,不过是未曾见过大人物,没见识罢了,还望六皇子莫怪。”
六皇子闻言,轻笑起来:“我自然不会怪罪,只是早就闻金岚姑娘的风采,今日一见,确实传闻不假。”
萧瑾岚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唇,随后道:“六皇子可是专程来找我的?”
“不错。”六皇子闻言,也不兜圈子,直言道,“深夜冒昧前来,是有一事不明,想请教金岚姑娘。”
“请教不敢当,六皇子直言便是。”萧瑾岚这话说出去,季舞与青儿的眼神里的警惕片刻也不曾松懈。
六皇子弯了弯唇,慢慢地道:“金岚姑娘好爽快。”
他似是忍俊不禁般地笑了一下。
随即,他身后那黑衣侍卫将手中的黑布解开,一颗鲜血淋漓的头颅突兀地滚落,头颅上的双眼空洞地瞪着某处,宛如灵魂未散,仇恨与怨气缭绕着旧骸,让人不寒而栗。
连季舞与青儿都不禁骇然,更况论翠竹了。
而那六皇子犹如变了个人似的,陡然沉下脸,眼神阴凉而森冷,唇角弯起一抹极其危险的弧度,缓缓道:“金岚姑娘可识得此人?”
萧瑾岚的脸色惨白,仿佛受了极大惊吓一般,还没缓过神,骤闻此问,茫然地偏头看向六皇子,却不敢将视线第二遍投向那颗头颅,又恼又惧地道:“六皇子这是什么意思?杀了人还来我这寻衅?!我怎知你杀的是谁?”
六皇子见她如此惊惶,心下不由觉得可笑,但又不免狐疑,便讥讽道:“金岚姑娘好歹是金阁主的妹妹,怎么见不得一个死人?这死物也动不得,伤不了你。”
季舞当即冷冷地道:“我们小姐自是被阁主如珠似玉捧在手心护着长大的,还望六皇子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