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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爆喝迅速拉回神的贾震精神一振,连滚带爬地上前,辩解道:“皇上,老臣不敢啊!老臣决计不敢有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皇上您要相信老臣啊!定是有人蓄意陷害老臣,还请皇上明察啊!”
“谁蓄意陷害你?”朝堂上早有人看贾震一家不满,当下便叱喝出声,“贾侍中,如今人证物证皆已被那举证之人送到御史台大人手中,你还有何狡辩的?”
“皇上宠幸玫贵妃,素日里待你贾家也不薄,食君俸禄为君分忧,贾侍中,你此举实在有违伦常。”
贾震这数十年本就糊里糊涂,年过半百也是靠得女儿得宠有手段,才混得个京城二品侍中官。
平日里大臣顾念着玫贵妃与六皇子,加之贾震与其在官途中越混越没出息的儿子,二人虽成事不足,但大多人都不屑与之计较,一来为卖六皇子与玫贵妃几个面子,二来,这贾震当真是半分威胁也没有。
贾震就这般“一帆风顺”地在仕途上四平八稳地过了十余年,多年前不敢生的心思也随着自以为是的盲目自大而滋生,疯长。
他自然也希望六皇子能登上皇位,便随着其他党派那般,人一老,便容易被蒙蔽,糊涂而冲动,更况论他年轻时本就是个庸才。
此时那罪名陡然往自己头上一扣,素日里笑得和善的大臣纷纷跳出来,直指他的罪名,仿佛他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要快些认罪伏诛才好。
他张嘴不知如何分辨,见着这些人的嘴脸却愈发厌恶,脑子一热,便道:“你们何必如此义正言辞,所谓结党营私,拉帮结派,你们哪一个不曾参与?在场之人,又有哪一个手里是干净的?!”
六皇子本还欲措词着上前,不论那些大臣在说什么,先稳住父皇猜忌才是要事,不曾想,还未开口,就听见自己外祖父的这一番话,当即气得眼前一黑,险些没晕过去。
这个蠢货在说什么?!
事情分明没走到那一步,他何必有此举?
而很快,诚如燕怀所想,在场大多人被戳到痛处,原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或是坐上观壁的人,皆面色有些难看,不善的眸光投向贾震。
当然,更多的,仍是觉得他愚不可及。
“皇上,老臣多年来对皇室忠心耿耿,玫贵妃对您也是尽心侍奉,还有六皇子……”
六皇子:“……”
倘若他知道自己这愚蠢至极的外祖父如此受不得刺激,他早该设法将他们踹出朝堂。
听着他喋喋不休,燕怀只恨不能立即上前让他闭嘴。
而那大皇子微微偏头,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无声的笑,道:“六皇弟,你与贾侍中亲近,听他口口声声,你也不为他分辨两句。”
六皇子一口银牙险些咬碎,注意到父皇充满压迫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他不由心下怒气更甚。
不单是因贾震父子的愚蠢,更是因着大皇子。这大皇兄,即便他今日锒铛入狱,也轮不到这蠢货来奚落自己,更况论他还远不到那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