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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琉珍不知为何,分明什么也瞧不见,却仿佛能感知到此时萧瑾岚的情绪,心中陡然一阵发凉,让她下意识地想要远离。
她不知萧瑾岚这透骨的恨意自何而来,也不知她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布局不是冲着六皇弟,而是冲着她?
即便这金岚对六皇弟无意,但对她又何意有如此大的仇恨?她尚不计较她清雅居的冒犯呢!
而且贾府已脱离危险,她为何会落入这贱人的手里?即便落在燕简的手中,她也不惧,怎会,被这个贱人……
只要想到自己如今既说不出话,又看不见任何东西,她连难受都来不及感知,只有层层席卷淹没她理智的恐惧,令她阵阵喉咙发紧,锥心的痛楚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竭力的想要宽慰自己,没事的,只是暂时,待母妃来救自己,宫内无数医术高明的御医,一定能治好自己,届时这贱人便是南越皇帝的亲女儿,她也决计不会放过!
可这安慰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下,却是格外的微不足道,令人难以信服。
“你、你敢动我?本公主是父皇最疼爱的女儿,父皇不会放过你的!”燕琉珍挣扎着想喊出声,却终究于事无补。面前萧瑾岚随意的态度,即便看不见她的神色,仍旧能感觉到她的有恃无恐。
即便是金无尘的妹妹,再如何势大,又怎么敢堂而皇之对朝廷公主动手?她何以如此有恃无恐?
“四公主到如今还不明白么?”萧瑾岚瞧见她面上变化的神色,不由得讥讽出声,“正是你父皇母妃的默许,这才将你交给了二殿下,不然,你怎会落入我手中呢?”
此言一出,将原本还勉力安慰自己的燕琉珍,那岌岌可危的心,瞬间击溃。
……
两日后,贾震被释放,被禁足在贾府内不得出入的禁令也被收回。贾家诸踏入官场的男子官职被削,连带女眷所嫁夫家都受此牵连。
不少朝臣与世家见状,如何还能不知帝王之意?纷纷与贾家划清界限,唯恐被牵连上这无妄之灾。
燕怀负手而立于院中,听着下人的禀报,面色淡淡,眼底的神色却沉沉,昭示着他此时充满怒意的内心。
而不多时,忽闻下人来报,有贵客来访,他有些奇怪地去迎,远远便见正厅间立着一身着黑色衣裙,戴着垂下长长黑纱斗笠的纤细身影。
熟悉,而又陌生。
“……”
“母妃?”燕怀看着面前之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张容颜不老的美艳面容,他有些惊讶,记忆里的玫贵妃向来都是华服加身,头戴华丽步摇凤钗,举手投足,一颦一笑皆是艳丽。
他倒是不曾见过,自己母妃竟会有这一面,还是打扮成如此模样,私自出宫。他眼里掠过惊艳与喜色,只是旋而,当望见她面上略含仇恨的神色时,他的眼神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