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从未这样被人对待过得六娘,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后,惊呼压在喉咙中,忍住没叫出声来。她怒目而视,瞪着陈谦。
陈谦却不管这些,他带着酒气压上来,眼神迷离的看着六娘,口中喃喃道:“九娘,你好美啊——”
六娘心中又气又怒。
她压根儿不稀罕陈谦的稀罕,可她不能容忍,陈谦竟把她当做安九娘!
六娘怀疑是陈谦故意装醉气她,然而陈谦死沉死沉的压在她身上的动弹不得,眼中的目光温柔缱绻,带着无限的怜爱似得。他伸出手指来,轻轻的摩挲着她的眉眼,喉咙中发出低低的笑声来。
“九娘,我终于得到你了。”
恐怕是真的醉了!
她又不能跟一个醉鬼计较,六娘干脆用了力气,敲打脚踢,使劲儿的挣扎。然而她却是挣扎,陈谦就抱得越紧,她能活动的空隙就越小。
“九娘,难道你嫁给我不高兴吗?”见六娘挣扎不休,陈谦也不高兴了,他加大了手劲儿,声音不悦的道:“莫非你心里头还惦记着方庭,还是陆明修?”
这些事他倒是一清二楚!
六娘气结,拼命捶打着陈谦。
陈谦也在气头上,他干脆手上用力,不管六娘的意愿,手上一用力,把六娘身上大红的薄纱寝衣给撕了。
大红色绣着并蒂莲花的肚兜露了出来,双眼望去是一片雪白。
陈谦直接用力咬在了六娘的脖子上。
“九娘,你是我的!”陈谦声音里竟透出一丝凶狠,他把六娘身上的寝衣给扔到了地上,一双手在她雪白的胴体上游走。
六娘觉得一阵绝望,她想哭她想喊,最后却都忍了下来。
陈谦和她做这样的事,是天经地义的。难道真的把人都招惹来,她面上就光彩了?她又不能把这段往事公之于众!故此她只能默默的承受——
“大奶奶,醒酒茶来了——”碧珠的声音在外头响起,两人推门就要进来。
陈谦听到声音,心中不满有人来打扰,吼了一声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碧珠和碧桃停住了脚步,可是没得到六娘的命令,她们是不敢走的。故此两人在门外徘徊,踟蹰着。
六娘一个激灵,忙扬声道:“不用送了!你们关上门。”
听到她的话,两人才敢离开。只是方才听了六姑爷的话,怎么都觉得不放心。
这副狼狈的模样,被人看到除了让她更面子之外,并没有任何益处。
在这件事上,她必须顺从陈谦。哪怕陈谦此时此刻把她当做了九娘的替代品,她也只能默默承受着。这件事又没法依靠娘家给解决!
陈谦的动作愈发粗暴,为了让自己好受些,六娘只好不在挣扎,甚至要主动迎合陈谦。
带着酒气的吻落到她的唇上,六娘侧了侧头,让他的吻落到了面颊上。两道眼泪从她紧闭的眼中流下,是咸的。
“九娘,你是我的,你只是我一个人的!”他发出低低的嘶吼声。
陈谦粗暴的占有了六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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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陈谦头痛欲裂的醒来。
昨日那一场醉倒不全是装的,他心里头也确实不痛快。而他却做了一个好梦,在梦里,九娘含羞带怯、欲迎还拒,自己已经完完全全的占有了她,她已经是自己的人了……
“大爷,您醒了?”一道温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蕙——”陈谦脱口而出就是许蕙的名字,他还以为身边的人是许蕙。然而他入目便是满室的大红色,无一不提醒着他,昨夜是他和六娘的洞房花烛夜。
他用手撑着额头,抬头看去,果然是六娘娇艳动人的面容。
“六娘。”陈谦也是个惯会做面上功夫的,故此他一开口,便也是往柔情蜜意的套路里来。“怎么醒的这样早,不多歇一会儿?”
新婚的清晨,没有人想先露出真实的一面来。
“昨夜大爷喝醉了,您忘了么?”六娘已经换了一身大红色的遍地金褙子,梳好了发鬓,带了一整套赤金红宝石的头面,看起来甚是贵气。她笑盈盈的道:“昨晚怎么叫您,您都不起来,给您端来了醒酒茶,您也没喝。怪不得头疼呢。”
说着,六娘手里端着一碗醒酒汤,笑道:“虽然说这会让晚了些,也聊胜于无。”
六娘娇娇媚媚的站在那儿,美艳的面庞上,多了几分初为人妇的妩媚和娇羞来。显然是经过雨露滋润过的模样,果然自己昨日做的那场春梦……倒也不算是假的,应验在了安六娘身上。
“六娘辛苦了。”陈谦笑了笑,接过了醒酒汤,一饮而尽。“往后这样的事,不必你亲力亲为,让丫鬟做就好。”
“这都是妾身应该做的。”六娘娇声而笑。
陈谦看着六娘,从六娘的面上,找不出一丝不甘和怨怼来。
她越是如此,陈谦心中的警惕就越高,毕竟两个人当初结合的原因,互相之间都有怨气在。
六娘表现得太完美了。
“昨夜……六娘一定劳累了。”陈谦面上露出暧昧的笑容来,他把碗随手放在一边,拉着六娘坐下,又是好一番耳鬓厮磨。“身子可还受得住?”
六娘红了脸。
陈谦温热的气息就在她脖颈边,似乎还带着昨日的酒气,让六娘浑身都不舒服。可是她又不能被陈谦瞧出端倪来,虽说她是下嫁,可这里陈府,她人在屋檐下,肯定是要低头的。
故此六娘强忍着没躲开,只是害羞的低下头,不理陈谦。
身体上的反应是骗不来人的,尤其是在这上头,陈谦“阅人无数”,自然了若指掌,六娘这伪装的功力,还骗不了他。
可是他并不戳破。
你安六娘不是瞧不上我、讨厌我么?我偏不让你如意。
陈谦坏心的把六娘拉到床上,轻轻的吻落到了她的脖颈上、耳垂上、面颊上,六娘躲闪不迭,把发鬓和衣裳都弄乱了。好一番温存之后,他才放开了六娘。
反正六娘生的漂亮,他这样做又不吃亏。
六娘心中快恶心疯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道什么时候。好在陈谦醉宿才醒,力气上差了些,六娘找准了机会,不着痕迹的躲闪了过去。
“大爷,一会儿还要去敬茶呢,您别闹!”六娘满是娇羞的躲开。
陈谦朗声而笑。
“倒是我孟浪了,六娘别怪罪。”陈谦笑眯眯的道,面上却并无什么悔过的意思。
六娘不好跟他计较,只得嗔了两句,便让碧珠和碧桃进来服侍。
陈谦的目光落在这两个丫鬟身上,虽然跟六娘比起来不够漂亮,却也清丽可人。
听到陈谦已经醒了,他原先的两个丫鬟春玲、春柳,也端着热水和手巾等物进来服侍,还捧了一套簇新的靛蓝色锦袍,服侍陈谦换上。
一会儿他们是要过去给陈理和丁氏敬茶的。
等到两人重新收拾好,陈谦又命人送了些热粥来,让六娘吃了,这才一起过去。
陈谦自从醒来以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昨日的粗暴、凶残似乎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柔体贴。
昨夜因为陈谦的粗暴对待,六娘只感觉自己的腰像是要断了一般,胸前的两团软肉,被陈谦□□过之后,早上她换衣裳时发现,还有青紫的掐痕在。换上了抹胸和主腰,她还觉得那些疼痛并未消除半分。
她心里是有些害怕的。
正院。
两个人顺着抄手游廊走到前面的正院,陈府自然比不上南安侯府,两人走了不久便到了。这一路上的景致,六娘也无心观赏,她身上简直没有一处不痛的,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陈理和丁氏早就等着了。
他们对六娘这个儿媳妇是一百二十个满意,只看六娘的出身,心中便觉得喜欢。以后在京中攀上了这么一门显贵的亲戚,陈家的生意会越做越好。
想到当初丁氏还曾去百般讨好毅郡王侧妃,如今儿媳妇的姐姐,就是毅郡王世子妃;妹妹又是侯夫人,亲戚间的走动,便能办成事。
故此在她敬了茶之后,除了两个厚厚的红封之外,六娘还得到了一匣子首饰。
“不值什么,你且拿着赏人去罢。”丁氏看着六娘,笑容满面的道。
前去检验元帕的婆子,已经回来报喜了。她看六娘愈发的温和慈爱,就像自己的亲女儿似的。
六娘忙起身道了谢。
饶是六娘在侯府见了不少好东西,却仍被这一匣子首饰打动了。宝石是鸽子血、猫眼、祖母绿金刚石之类的,还有满满的一层东珠,几乎晃花了人眼。
六娘心中微动。
夫妻两个坐在一旁陪着陈理和丁氏聊天,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而远远的站在后头,不被人瞧见的许蕙见了,心中只觉得像是被塞了一团湿淋淋的棉花,透不过气来。
这一切,本该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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