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宽袖下的指尖微微一动，冷千璃转身，点了点头。

这是她心底一直存在着的疑惑，夜君延肯说，她自然求之不得。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夜君延的眼睛盯着上空，眼波风平浪静，波澜不惊，他的目光也显得迷离失焦，宛如降生时的懵懂单纯，冷千璃知道，他正在回忆某件事：“我记得那年父皇还在，那一日是母后的生辰，我从小调皮惯了，甩开了宫人躲了起来，后来就迷路了，坐在那大哭，我记得那一日，她穿着紫粉色的罗裙，小脸白白的，粉粉的，像极了一个精致的瓷娃娃，小小的人儿却已出落得那般好看，她走到我身边，问我为什么要哭，还拿出帕子给我擦拭眼泪，可我却一把推她在地，任由她嚎啕大哭，然后我就拍拍屁股走了，后来沐王妃找到她的时候已经哭晕了过去，母后知道后把我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就这样我记住了她，沐念情。”

“这是你们的第一次见面吗？”说实话冷千璃记不得了，先皇还在世那也是十几年前了，那个时候她才三岁多一点吧，夜君延大她几岁，能记住很正常。

“是，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夜君延笑了笑，眼底被某种冷千璃看不懂想情绪填满：“后来我总是暗中派人跟着她，她的儿时，每一件事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她爱吃梅花酥盐糕和千层糕，喜爱偏苦的茶味，喜闻梅花香，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便是朦胧的爱意，我只记得每次把她弄哭我就很慌很乱，但见到她笑了，又忍不住再去逗弄她，她哭了又手足无措，就这样反复着……”

夜君延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嘴角上扬着，眼底也是溢满了笑意，只是在冷千璃望去的那一瞬，他眼底的笑意倏然敛去，眼底的情绪濒临爆发：“后来的梅花宴上，她成了太子妃，我被遗忘在那里，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好像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我站在那，没有指朙方向的灯塔，我看不到彼岸花开，闻不到清雅梅香，徒留一具落寞的背影，梅花宴的那一夜，我喝光了地窖里所有的酒，直面这静谧如水的黑暗，那晚的辗转反侧，那晚的锥心之痛，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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