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黑化的范夫子(1 / 1)

大虫上青天斩仙,人间不见。可小姑娘觉得大虫还活着,在这个世界某一个地方守护着自己,当自己需要他时,他就会从天而降,因为——他是我最后的亲人啊。跟随那个彩云一般的女人回了大凉皇宫的小姑娘,从此久居深宫。拿起了大虫的剑。成了一名剑客。一名很高的剑客,最终也成了那个女人的剑。小姑娘长大后,有了一张祸国容颜,也隐然明白了当年苎萝村的天火地震,或许是和自己来到大凉这片天下有关系。小姑娘很美,美得让彩云一般的妇人都心生怜惜。可也惹来了很多麻烦。最后那彩云一样的妇人找来能工巧匠,为小姑娘打造了伪装面皮。小姑娘于是将面貌隐藏了起来。只愿给那个心中的人看。在永贞元年的冬季里,那个彩云一样的妇人找到小姑娘说,建康有个范夫子,有可能是你要等要找的人,你要是愿意就去建康,帮助那个雷劈不死的李汝鱼,至于如何行事都看李汝鱼。小姑娘毅然拿着大虫的剑去了建康,见到了苦等的人,却没有等来想要的结局,他的身边,有一个当年的故人。小姑娘姓牧,如今在杏月湖畔伤透了心。…………越女剑,创造出三千越甲吞吴的神迹。然而虫达亦为剑圣。满天星辉下,作为一个朝代剑圣虫达传人的阿牧浑身电光流转,衣衫飘起,乌黑长发随风摇摆英姿飒爽,全力一战越女剑。蓬!时间倏然静止刹那。刹那之后,杏月湖畔整个大地都跳动起来,无数银杏树拦腰而断,无数青草连根拔起,肉眼可见的气浪从两柄剑相交的点上,涟漪般向四周冲击而去。拂过精舍废墟,无数断木碎石化为粉齑,更多的则被推着向远处冲击而起,形成一道壮观的废墟之墙。涟漪拂过杏月湖。整个杏月湖的湖水,都在刹那间凭空暴涨三寸,湖面翻滚中,无数游鱼翻白。阿牧和宁浣脚下,坚硬的地面倏然节节碎裂,下沉三尺。李汝鱼也被这强势的冲击震退到十数米之外。却没人注意,那个本该是个读书人的范夫子,竟然只是蹙眉退了几步,便站定了身形,仿佛身前有一柄看不见的剑破开了涟漪般的冲击气浪。宁浣咦了一声。她知道阿牧很强,但没想到阿牧竟然如此之强,竟然接下了自己这必杀的一剑。蹙眉盯着阿牧手中木剑。那柄木剑出现无数龟裂细纹,旋即啪啪声中寸寸剥落,露出一柄真正的剑。亦是一柄细剑。大虫的剑。剑名满天星,可斩天上仙。宁浣犹豫了刹那,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剑术,你不是施夷光?”阿牧没有说话,身影忽然一阵摇晃,嘴角沁出一抹鲜血,脸上出现无数裂纹,终究不是大虫,满天星也终究不敌越女剑。覆盖真容的面皮,受到强大的冲击,出现不可复原的破损。宁浣再执剑指向阿牧,“范郎说了,你可以不死,让开,我留你一命。”但是你不能和我争抢范郎。阿牧摇头,“抱歉,我不会退却。”上一世,面对你的越女剑,我无一战之力,被剑气伤心,这一世,也许我会死在你剑气之下,但我既然执了大虫的剑,我就不能辜负满天星。因为啊……大虫说过,他是剑圣。我阿牧,不愿辱没剑圣之名。宁浣回头看了看范夫子,范夫子点点头,“浣儿,尽心尽力便好,毕竟我不能主宰她的意志,虽然我也想看在往日情面上留她一面。”看阿牧的剑术,宁浣应该不至于能做到一击必杀。宁浣笑了笑,范郎果然是个好男人呢。回首,单手执剑,翠绿长裙无风自舞,一头长发随风飘荡,剑气骤然狂暴,“那只好请你也去死了。”宁浣再出剑。阿牧毫无畏惧,手中剑再度绽放出漫天星辉。宁浣的剑术很高。阿牧的剑术虽然稍逊一筹,但并非没有一战之力,毕竟她的剑术来自于大虫,一个被称为剑圣的男人,一个吹嘘很厉害的男人。只是阿牧后来才知道,大虫并没有吹嘘。当这对宿命的女人战至酣热时,李汝鱼没有袖手旁观。手执夫子千里借来的长剑,如执笔豪,身后虚影山巅上,读书人大袖长袍,脚下白鹅引颈高歌,虚握手上,骤然显出一枚虚影笔豪。挥毫,环绕在读书人身旁的墨池尽数涌入那枚虚影笔豪里,又从笔尖上流淌而出。读书人执笔而书。李汝鱼执剑而书。一剑一划,剑尖流淌出无尽肉眼可见的墨气,连绵不绝,在一笔一划后,凝聚在空中,当完成的形成一个字后,又瞬间消弭。李汝鱼心中,听到了身后山巅读书人的声音:未。第一个字:未。李汝鱼依然继续挥剑如挥笔。身后山巅读书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果。第二个字:果。继续挥剑,心里响起山巅读书人的第三次声音:为。第三个字:为。再挥剑,最后一次响起读书人的声音:结。第四个字:结。写下四个字,身后山巅读书人哈哈大笑而掷笔,同脚下的大鹅一起,连带着整座山迸散在虚无里,几乎于此同时,杏月湖畔迷茫出一股神圣气息。天地有感,万物同鸣。此乃书圣手笔。李汝鱼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尽,无力的瘫坐在地。写下四个字后,他并不知的会有何等的神效,但隐然有种感觉,这四个字并非直接攻伐宁浣,而是辅佐阿牧。因为这四个字,单独看来,毫无意义。但联想起之前的一字一剑,李汝鱼隐然明白了什么。在夕照山时,自己劈出过“快雪时晴”四剑,最终以“佳”字剑一剑破城楼杀了赵骊,在开封榆林外,劈出过“想安善”三剑,虽然没杀了岳单,但和“未果为结”四字相连,便有了意境。想安善,但没有达到想要的结果,心中有郁。这是一种因果。是读书人的因果之念,是读书人的意气之念,读书人不以剑惊天下,而以理动世人。那么这意气之念,不会直接对宁浣造成伤害。但在自己写下这四个字后,杏月湖畔天地万物皆合鸣,将会对宁浣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李汝鱼拭目以待。而此刻,阿牧有感李汝鱼的四字,不再犹豫的再次全力出剑。宁浣亦察觉出了异样,心中有一种无法掌控的未知感,不敢有丝毫大意,亦是全力出剑。剑气纵横上达青天。星辉漫天下垂黄土。大风起兮云飞扬,杏月湖畔骤生无声之惊雷,谁也不知道是剑气破掉漫天星辉还是漫天星辉湮灭苍黄剑气。当尘埃落定时,所有人都震惊莫名。阿牧依然站着,手中那柄大虫留下的剑已落地,发出悲戚剑鸣声……不绝如缕。宁浣也站着。手中那柄细剑就落在阿牧的心口,却无法寸进。哪怕只需要再刺进两寸,就可以杀了这个女人,可宁浣却无法做到。阿牧哇的一声,委顿在地,吐出一口鲜血,一时间难以动弹。阿牧败了?李汝鱼有些不解,自己写出那四个字没有丝毫效果?这当然不是答案。阿牧委顿在地时,宁浣手中长剑亦锵啷啷的落地,直到此刻,宁浣身上才冒出数十条血痕,汩汩而流染红了绿色的襦裙。如那鲜红嫁衣!宁浣脸色惨白,身影摇晃,终究还是跌坐了下去。李汝鱼恍然大悟。是宁浣败了。想安善,未结为果。这就是一种因果,宁浣想杀阿牧,在这种因果下,她杀不了。所以,剑尖落在阿牧心口却无法刺入。这是读书人的意气,或者说,这是读书人成为圣贤的一种法则,一种字落则法随的无上力量,哪怕是强如越女剑,也无法改变那位读书人的意气法则。因为他,很可能真的是一位书道圣人啊!但也能看出宁浣的剑术至强。自己以书道圣人为助,配合阿牧的剑才能让她挫败,不敢想象,这世间还有谁能单独胜过越女剑,也许,只有自家那位诗仙夫子可以。宁浣受的伤势不轻,数十道伤口皆在沁血,但死不了。阿牧身体上虽然没有伤,但宁浣的剑尖落在她胸口,苍黄剑气早已透体而过,虽然没有性命之虞,但确确实实受了重伤。就算痊愈了,只怕也会留下后遗症。阿牧,终究还是成了捧心的女子。李汝鱼没有受伤,但写下那四个字后浑身力气被抽尽,一时半刻也难以再次执剑。杏月湖畔,唯有读书人范夫子安然无恙。这位读书人也终于看清楚了所有的真相。三个人,都手无缚鸡之力。现在只剩下自己可以主宰全场,这位读书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有趣,真是有趣,想不到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天助我也!”宁浣怔了下,轻柔的道:“范郎。”她想让范夫子扶起她。范夫子却笑了笑,很是温柔的声音,笑容却隐约透出出狰狞的意味,走到宁浣身旁,伸出手轻轻抚摩着宁浣的头顶,说浣儿你却歇着啊。丝毫没有扶起宁浣的意思。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阿牧,摇摇头,“何必呢。”再看了一眼李汝鱼,“我承认,你确实给了我很大的惊喜,我现在有点犹豫了,也许真应该留着你,但遗憾的是,不能让你再继续成长下去了。”因为你终究是女帝的剑。而自己打算和王琨合作,将女帝从临安龙椅上赶下来。范夫子背负双手,意气风华,“很好,等我杀了李汝鱼,便去开封赴职户部尚书,成为这新凉的中枢重臣,其后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看了一眼阿牧,“你那张面皮也碎了,作为我的女人,今后就以真面目示人罢。”阿牧冷哼了一声,啐道:“恶心!”宁浣大惊,不知所措,“范郎,你在说什么啊?”范夫子哈哈一笑,笑容越发狰狞,“我在说什么?”顿了一下,或许是胜券在握,这位读书人再无隐瞒,“我说的很清楚啊,阿牧,也将和你一样,成为我的女人,将永远在我床上承欢!”宁浣心乱如麻,“那我呢……”范夫子呵呵一笑,“你啊,等浣儿再长一两年,青梅渐熟之时,我会好好疼爱你的。”此刻的范夫子神情狰狞而猥琐,甚至透露着淫荡。“你以为我真的只爱你一人,浣儿,你太天真了,男人啊,谁不想三妻四妾,谁不想妻妾成群,谁不愿意将豆蔻录芳华录上的女子尽数纳入床帏上,阿牧她终究是那个倾国的美女,我又怎么能放弃她。”宁浣内心有些崩塌,“可你说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人啊。”范夫子摇头,“男人的话你也信?”依然大笑:“待我位极人臣,大凉天下豆蔻路上那些女子,都将成为我的女人,宁浣,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女人,就应该乖乖的听话。”宁浣的心越发崩溃,忽然觉得好陌生,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道:“我不同意,范郎你是我一个人的!”范夫子哦了一声,走到宁浣面前,蹲下身,“你不同意?”倏然间伸手一把抓住宁浣的长发。啪!一声脆响,范夫子一巴掌掴在宁浣的脸上,“你敢不同意?上一世,你若是大度一点,本可以和她一起共侍一夫,却偏偏要远走隐世,那时的你剑术天下无敌,我只能徒呼奈何。”顿了一下,“但是如今,你得听我的了,乖乖的听话,乖乖的长大,然后等我采摘罢。”宁浣直接被这一巴掌拍傻了,默默垂泪。终究只是个女人。范夫子放下宁浣,看着阿牧,笑眯眯的道:“我知道你现在心碎,也许不愿意再爱我,但是无妨,这大凉天下美女很多,我也不会让每一个都死心塌地的爱我,至少我能拥有你的身体,阿牧啊,你已经长大了,今夜,就让我好好爱怜你罢。”ps:见谅,剧情需要,黑化了这位财神爷,实际上财神范蠡是人格高尚的人,并非书中的形象。对这位财神爷说声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