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喽~~”

雅典娜朝众人挥了挥手，悠然的迈步踏入了黑色漩涡之中。

“雅典娜，你给我滚回来！”

吴灿突然暴起发难，趁着周围人全力列阵干扰神力的时候，直接朝着黑色漩涡冲了过去。

不能让秦季嫣独自一个人，我一定要赶过去陪她！

然而眼看他要抓住雅典娜身后的斗篷时，一道神力与人皇同步率冲击的余波无情的将他掀翻在地。

等一下！

至少让我把还没来得及说的话说出口！

我还没有告诉你我今天想和你说的话！

我喜欢……

吴灿仓促的站起身，想要再度追上去。

然而此时黑色漩涡已然消失，他的面前仅有一片虚无。

“……”

吴灿微微一愣，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又像是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静静的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感觉内心空落落的，心底仿佛出现了一个大洞，无数弥足珍贵的事物正从其中慢慢流失。

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再也不能早早起床，守在她家门口附近，然后假装偶遇？

再也不能以抄作业为借口，去和她多聊一会儿？

再也不能邀请她一起放学回家？

吴灿眼前的场景，忽然间变得模糊起来。

“孩子……”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有人摁住了他的肩膀。

“爷爷……对了！能不能立刻召集大军，去把秦季嫣救回来！？”

“这些坏蛋，破旧军一定会收拾掉他们的对吧？”

“您不是一直说您很厉害吗？就算面对神王也从来不怕！”

吴灿突然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样，连忙拉住爷爷的手。

“哎……”

看着孙子期盼的目光，老人却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在境内，一切都好说。哪怕豁出自己这条老命把秦季嫣救回来都没可以。

但一旦对方遁逃回自己的老家大本营，情况一瞬间就会复杂许多。

“为、为什么？”

“现在全世界的古神都在盯着玄国的一举一动。”

“破旧军是能和一整个神系对敌不假。但如果现在全体大军出境，这时候其他神系想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谁来守护我们的国民们呢？”

“那新神会议……”

“虽然因为一时的利益，破旧军和新神会议现在是穿一条裤衩，但你要记住，如果真的有机会，他们是绝对不会放弃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不要单纯的觉得新神会议会做慈善事业。他们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人去和其他神系挑起战争？”

老人无奈地说道。

“破旧军不是守护国民的吗？秦季嫣难道不是国民吗！？为什么不去救她！？”

吴灿因为心情混乱，不由得胡言乱语起来。

“孩子，是我对不住你，没能把她救回来。”

老人声音沙哑苦涩地说道。

原本豪情万丈的身姿，此刻变得落寞了许多。

连一个无辜的小女孩都救不下来，自己算什么军团长？

可正因为是军团长，他也无法因为自己的私心，就去挑起两个国家的大战。

见到爷爷这幅模样，吴灿原本心中的悲伤、愤怒、混乱，不知为何突然全部平静了下来。

我真蠢，怎么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开始责备起破旧军来了？

对于他们而言，一个女生和千千万万的国民比起来，孰轻孰重不是很明显的答案吗？

错的从来不是破旧军，而是蛮横无理的古神！

是无能的自己！

“爷爷，别道歉，您从来没对不起任何人。”

吴灿抹了抹眼睛，目光变得坚定起来，迈开脚步朝着门外走去。

我就算在这裏哭哭啼啼的，也没办法把秦季嫣哭回来！

“我从短暂的人生当中学到一件事……”

“越是与神明战斗，就越是明白人类的极限。”

吴灿攥紧拳头，回忆着刚才与雅典娜交锋的一幕幕。

绝对性压倒的力量差，这是凡人与神明间无法逾越的鸿沟。

但幸运的一点是，自己的确有办法跨越这种绝望的力量差距。

秦季嫣，等着，我现在就来救你！

“除非超越人类……”

“孙子你想说什么？乖，别吓爷爷。”

吴灿的爷爷还以为吴灿因为打击过大，精神出现了异常。

“爷爷，我不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