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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穿黑甲的、镇南晁将军所属衙役下的士兵们,当晚可是都曾及时赶到火龙宫的。他们每人也都可以作证,当时珲王爷也在宫中,且正代替晁将军,指挥他们一道救灾善后!”
秦瑝的一通言论说得有头有脸,神情更是也自信十足。
“对哦…我想起来了…”
“是啊…”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
而这番话,登时是又引得殿内四下,诸多的衙役士兵们皆开始蹙紧眉头,回忆起了当晚之事来…细想着间,好像当时晁将军领着他们赶到时,珲王爷确实也很快赶到了,而晁将军的战斗,又在很久之后才结束…
这一道,则是更加深了焦烨对王伊宁的怀疑。
引得晁天云、荧梦、张南浩、安雅等众少年都想到了这一茬,是皆神色担忧的看向了他去,生怕他在这个关头,态度突然反转。
“呵呵,既然珲王爷已在前山指挥衙役御敌救灾,又怎可能同时出现在后山,与焦宫主、王大人他们交战呢?”
秦瑝看着王伊宁、声音洪亮地说道,“再结合此上种种…王大人,你能解释清楚,这些都是怎么回事吗?”
王伊宁看着秦瑝,虽眉头怒蹙、却是无言以对。
自己为取得火麒麟桃,与火龙宫焦氏发生过冲突,这已是世人皆知了。
而更详细的方面,自己是绝不能再透露的…
只因他答应过荧梦师姐与焦宫主,绝不泄露火龙岛的秘密!
可是不说出来的话,又该如何解释那两次冲突?该编出一个怎样的谎话、来把秦瑝这些无中生有的说辞描绘清楚呢?
毕竟若是处理不当的话,今日被审判的…可就真的要从珲王爷,变成自己了!
这一回,站在金毯上万般无奈的,已从黑翳珲变成了王伊宁。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是都聚集在了王伊宁身上,都在等着他开口,然而这当中,却只有他的伙伴那寥寥几人,了解他是清白的。而这时,他们自是也在为王伊宁而担忧…
只是这一刻,却有一人是再也站不住了:
“秦瑝…你这家伙!”
话音未落,便闻唰地一声、是人群当中的武浩,冲动的拔出剑来,朝秦瑝快步走了过去。
其他士兵以及秦瑝,见了这一幕都退开了半步去。
“阿浩!不要冲动!”
“冷静啊!”
“冷静,阿浩,把剑收回去…”
只是这次一如既往,他仍被伙伴们拦住了。只见正是迅速赶上来的晁天云、荧梦、张南浩、安雅四人合力,将他挡了下来。
“…哼!”
在众人的注视下,武浩虽心有不服,可也只有怒叱一声、收剑回鞘。
“武钦差,稍安勿躁。”
高座上的皇帝黑翳泉则是镇静得很,“秦瑝,你这一通言论…说得倒是头头是道的,可是只凭这些,还是完全不能解释,为何灭门案与王大人有关。你还须讲得更清楚些,王大人这样做的动机何在?还有,是否有更有力的证据?”
“好!”
秦瑝仍信心满满,随即上前一步,当面对质王伊宁说道,“说到动机,很简单!大家想一想便可知晓了!最主要的,这火龙宫灭门一案,从头到尾最大的受益者,不是珲王爷,而是他王伊宁!——”
“什么?!”
在场所有人,除了王伊宁与黑翳泉、听到这话皆是虎躯一震。
焦烨更是惊到了,这秦瑝小子完全说中了他刚才的想法。
“秦瑝,你这话从何说起?”
王伊宁盘起手来,尽量镇定着反问道。
“呵,这还不是明摆着的的吗?”
秦瑝气势凌人的继续解释道,“首先,王大人,我问你。火龙宫是渚州最强的武林门派,有几千号人,若你是渚州王,难道你会允许‘满门屠尽’这等,既令你失去一大笔税收、又减少你在百姓心中之威望与信任的丑事,发生在你的地盘上吗?”
“其次,你与这门派的宫主是相争多年,江湖人尽皆知,一旦发生此事,最主要的嫌疑会第一时间指向你,那么,你会如此放一把火、烧自家后院吗?”
“再者,火龙宫没了,曾经由他们进行掣肘的其它武林世家、江湖门派趁势崛起,逐渐威胁到你的地位…”
“那么你,会做出这样的蠢事吗?”
秦瑝从言语到气势皆是步步紧逼,甚至还说得是有那么些道理。
连王伊宁都有些惊讶的佩服他,这也能编得出来了。
“大家可再结合我所说的第二点,仔细想想。”
秦瑝随即转过身去,面朝着殿上的其余众人及士兵们、高声继续道,“这王大人正是借了珲王爷与焦宫主相争多年这一点,将嫌疑完美地转移到了珲王爷头上。毕竟和自己相比,珲王爷跟焦宫主的仇怨可是要大得多了!”
“而且,还远不止如此——”
“虽然当晚,王大人确实有上山助焦宫主退敌,可这也只是他的计划之一而已。因为当晚领导进攻、并与他们交手的,确实也不是他,而是他的一位同伙。只不过…此人到底是何人,目前带了南麟剑与金盔甲去了何处,这茫茫天下,早就不得而知了。”
“而当他在‘击退’他的同伙后,焦宫主被他这所谓‘以德报怨’的精神感动,就在昨日,便交给了他一笔赠礼。火龙宫幸存的弟子、洛家楼的跑堂伙计们皆可作证,共有十几箱之多!”
“最后,就在他拿到这些东西后的次日,他再在圣上面前‘解决’这起大案,加上他寻到药材的功绩,最终,为自己换到了从武功到官位、再到人情的三重回报!并且事后,还能全身而退,从此与这些事再无瓜葛。”
扯了一大堆后,秦瑝转过身来,直接指向王伊宁、自以为得势的继续道:
“综上所述,王伊宁,你就是这起案件的元凶,已是情报确凿、线索齐备、板上钉钉之事了!——”
此时,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看向了王伊宁去。
只是这回,他们所看到的王伊宁,却与刚才是截然相反了:甚至在秦瑝眼中,此刻王伊宁的反应,诡异得令他感到甚至有些惊惧!
“呵呵…是吗?”
王伊宁闭着眼、盘着手,脸上是一抹一边嘴角歪咧而开的、自信万分的嗤笑。
没有别的原因,只因在此期间,他已想出来了对付秦瑝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