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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吗?”
何婉霄听到这,眼中已是泪光闪闪。同时紧抿的嘴又在不停抖动,似是欲言又止…
“是啊!”
黑翳玿激动道,“既然明白了!就把剑放下吧!他们还在…”
“不…王爷。”
“我说过,你说什么都没用了。”
何婉霄再摇了摇头回绝道,“王爷,你为了你的切身利益,为了打败你的兄弟们,一味不择手段,做出过实在太多违背良心的破事、脏事了。现在,你为了给自己辩解,让自己活命,居然还要这样把师父污蔑…”
“何婉霄!”
这回竟轮到了他黑翳玿也听不耐烦、怒喝了起来道,“这些年我早与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把你师父当好人!他能成阴四龙,教出你这样的徒弟,不是没理由的!”
何婉霄盯向黑翳玿,眼神中夹杂着悔恨与愤懑。
黑翳玿喝道,“你若不信,就自己问他去吧!本王可以打赌,他为从心理上击溃你,必会大方承认!”
“赌什么?”
何婉霄冷漠道:“…赌你这条破命吗?”
黑翳玿坦然应道:“当然!”
“…好。”
何婉霄才收剑下来,便趁着黑翳玿正打算抽身时、又先手快他一步,伸出左手去、在他身上连连点了几下,便就此封住了他的穴道,让他只得在原地空摆着架势、僵直着动作,根本动弹不得了。
即便蛇人血毒尚在何婉霄体内,她余留的功力、紊乱的气息,也完全足以轻松压制住黑翳玿。
“王爷,你可别想走。”
何婉霄重复道,“…为了证明我的忠诚,我可是还会回来的,在那之前,你还是先好好待在这、等着我吧。”
说罢,何婉霄便转过了身去。
此时,则见是那‘三皇子’黑翳玦,以及已经服下‘云白仙果’、外伤完全康复了的庄昌喆,二人正站在她面前。
只可惜,二人手中皆无兵器。
原先由黑翳玦执掌的上河剑、这时也在何婉霄的布鞋旁。
在冷漠的瞥了二人一眼后,何婉霄遂蹲伏下身、拾起了上河剑,收进了腰间、南麟剑的鞘内,而后走上前去…
照此情形,黑翳玦与庄昌喆也明白不可能拦得住她、便自觉让开到了两旁。
在走到二人中间时,何婉霄停了下来。
啪啪啪——
未及二人开口过问,何婉霄便迅速伸手、同样点穴封住了二人的穴道,这样做,则是为防止他二人去替那黑翳玿解穴。
如此一来,黑翳玿、黑翳玦、庄昌喆三人皆被点穴,而何婉霄又已不再站到他们那边、替他们出力…武浩、韩梅、秦蕙等少年们见状,登时大喜,提兵便要冲上前去、结束他们与四王爷的所有恩怨。
然而,却是纷纷被吕千钧叫住了。
在吕前辈的示意下,刚醒过来的诸少年们、只得暂时止步,站到了吕前辈、伊宁及两头异兽的身后…
此时,吕千钧、王伊宁站在最前,尖角兕、帝王鳄及直走猩站在两侧;武浩、吕白、劳仁关、韩梅四人在中间,安雅、张南浩、秦蕙三人在最后…九人站在了一起,静观其变。
而他们眼中所见,则是何婉霄一人,手持着南麟剑、腰挎着上河剑,迈步向他们缓缓走来…
……
从始至终,吕千钧与何婉霄师徒二人,便一直互相看着对方。
吕千钧的眼神是坚毅中夹杂着温和,何婉霄则持续是眼眶映红、似是时刻在忍着眼泪般。
而未久,何婉霄便走来到了吕千钧与王伊宁二人面前、仅隔约二尺余的距离,便止住了步子。
此时,王伊宁立即识趣的翻身下了尖角兕的高背,走到了后边的众少年人群当中。
与其他人一道默不作声、静观着眼前,将时间与空间,留给这师徒二人。
“…师父。”
来到吕千钧面前后,何婉霄反而低下了头,一如三日前刚被捉到雁月堡时一般、未敢再继续直视着他。
“小何。”
吕千钧盘起了手,俯视着他应道。
“王爷刚才说的…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
“那…”
“没错,他说的都是实话。”
吕千钧当真大方承认了出来,“从伊宁来找我、询问你我当年之事起,我便与伊宁商议、构想好了这一计。正因我对你足够了解,知你嘴上绝无可能背叛黑翳玿,加上性子固执、偏激,便可以借此将你策反,以此来对付黑翳玿的。”
“再加上你若过来,小曹也必会叛投追随,而失去你们两个,黑翳玿便不可能再斗得过我们,我便就此决定了。”
“这点倒是被我算准了,你人才来,心还没到,小曹就已经过来了。”
“我料想这一计,那黑翳玿对你不够了解,应不可能看得出的。可谁想他也确实如此聪明,刚才瞬间便能想到。”
吕千钧轻叹一声道,“只可惜…此计虽被看出、但时机已晚,他已失去了你的心,你不会再回去替他助纣为虐了,对吧,小何?”
令众人皆意外的是,何婉霄只是深呼吸了一道后,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若是如此,那她将那三人都点穴又是为何呢?
“那…你是如何想的呢?”
吕千钧见到这一幕,也眉头微蹙起来,“你应该知道,那三人已在你手上被点了穴,而我方现在是九人三兽、皆已清醒恢复,状态饱满,只凭你一个…是拦不住的吧?”
何婉霄长叹一声道:“我…知道。”
吕千钧盘起了手来追问道:“那你想怎么做呢?”
“…没什么。”
何婉霄开口道,“我只是…还有些话,想跟师父说。”
“什么话?”
吕千钧眉头微蹙,已察觉到了些不对劲。
……
“师父,我想…请你回答我。”
又沉默了一阵后,何婉霄才终于抬起头来、直视着吕千钧,声音略显哽咽地开始问道,“请你…当着后辈们的面,告诉我,你这一生…最爱的女人,是哪一位?”
“是白儿的母亲。”
吕千钧毫不犹豫答道,“她虽没有福分、活到我这般寿数,但她是糟糠之妻,也是她生下并养大了白儿。除了不在流州的日子,我与白儿也每年都会拜祭她。”
“是吗…”
何婉霄又缓缓低下了头来,“那我…究竟算什么呢?”
“你是我的大徒弟。”
吕千钧答道,“我传你武艺,带你行走江湖,只是尽我做一个师父的本分而已。若一定要说我吕千钧欠你什么,那也是只欠一份,二十年来也没把你从黑翳玿的手上救出的这份愧疚而已。哪怕是这次这个计划,也只是利用你的性子,来指望你能像小曹一样,迷途知返、弃暗投明而已。”
后边的众少年听着二人的对话,心中皆是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只觉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