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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王伊宁站起身,当着众人的面解释了起来。
从‘火龙宫血案’事发,张南浩将三途鼓交予韩老家主、黑翳玿除去手下‘驭鳄尊者’周青开始,将这前后长达将近一年的、这位四王爷的漫长图谋,徐徐铺展了开来,不放过一个细节的讲述着…
张南浩的出走,被黑翳玿绑走,标志了他们将会开始介入此事。
到他们五少爷借‘巡视流州’之名,随韩老家主先行返回流州起,这整件事几乎都不为多少人所知,谁也没有预料到,最后会发展到七日内连续三场大战、阵亡三位八龙杰…这样严重的程度。
而在一直讲到最末部分时,王伊宁却开始虚报事实、向圣上隐瞒了一件事…
便是…几把八龙杰兵器的去向:
而这,则是少年们在秦蕙留书离队后、其余人即将到达京城之前,在路上已经商议好的。
早在提出让吕前辈带走全部兵器、且又独身一人的时候,众人就都已经预想过,他可能会遇到的危险了。先前李苍荣一人执有三把、还有偌大的五毒堂地盘时,皇上便已率部亲征…更亲自将其斩首!
如今,吕前辈孤身一人,还带着四把八龙杰兵器…
对于同在密旨上,且悬赏通缉之份额又丝毫不亚于那李苍荣的他而言,又何尝不是…将有极大的危险呢?
在这一点上,王伊宁无论再是如何选择‘忠君’、都必须承认,他的立场,是无法与皇上达成一致的。
所以,也只能扯这个谎了。
……
“可是…就在我正施手,将三皇子毒晕后的下一刻,那才刚被何前辈救走的四王爷,便立即杀了回来!”
“那时,他在如此短的瞬间内,竟是穴道已解,状态完全恢复!”
王伊宁神情凝重的讲述着道,“接着,他便趁吕前辈正呆看着何前辈的遗体、沉湎于哀伤中之际,突然对他出了手!那时,我们相距甚远,吕前辈虽及时反应了过来,可也不免被他一通偷袭,打起来是猝不及防…”
“结果,在我们赶回到之前,他便打退了吕前辈,而后当着我们大家的面,把掉在地上的,还未来得及捡起的南麟剑、上河剑与三途鼓,全数抢走了!”
“最后…吕前辈只保下了他自己的青莲剑。”
王伊宁滴水不漏的装出了一副悲愤交加的神态、咬牙切齿的说道,“而剩下的、其它的、所有的…八龙杰兵器,全都被四王爷抢了回去!本以为已经翻盘,结果…还是绝境之下,被他得手逃走了!”
“无可奈何,不知他逃去何处,我们也无从追起。”
“在埋葬了何前辈,并与吕前辈分别后,我们便往东来了,接着,秦小姐在燕峦山麓留书告别…于是到最后,就剩我们七人、带着三皇子和他那个老管家,回到京城来了。”
“所有的事…便是如此。”
王伊宁摇摇头悲叹道,“如今四王爷他…已经一人据有‘六把’八龙杰兵器!而我们,虽救出了张大哥,却是从头到尾…害死了如此多位武林前辈,还触犯了王朝刑律,冒犯了皇上,这属实…罪该万死!”
讲到最后,王伊宁再度单膝跪下,抬手抱拳、低下了头。
在他身后的众少年也一并与他一般,各皆垂首,作揖伏拜,无一个敢出声,安静听候皇上的裁决。
正是在他们低头下去了之际,他们没能察觉到…
此时的高座上下,这皇室父子三人的神情,已是巧合的皆完全一致:深蹙的眉头间,双眼空望着眼前,眼中尽是万分的疑惑不解。而这其中,父子三人心中所纠结之事,却又都是截然不同…
……
空旷的皇殿上寂静了一阵后,皇帝黑翳泉终于打算开口说话。
“…咳。”
在清了声嗓子后,黑翳泉俯看着七少年说道,“王伊宁,果不出朕所料,你所说的内容,与玿儿所说…是有部分冲突的。”
话音刚落,七少年的心登时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大体上则是都差不多。”
黑翳泉严肃道,“所以,朕就先在此事被传开、扩散,造成一发不可收拾之后果之前,先对你们所说的内容中、重合的部分,你们都主动承认了的部分,以及其中,朕亲眼所见之部分、比如你羁押三皇子,来做出个判决吧…张南浩,你先上前来。”
“…是,皇上。”
张南浩应罢,便站起了身,踱着碎步从人群中的最后端、一路上前来到了伊宁的身边,双膝跪下,恭敬作揖。
“你祖父张北寰,本即是朝廷高手…从朕即位第五年起,便为朕效力,有将近三十年…说是‘于国有功’,丝毫不为过。”
“他人虽在密旨上,可既然早已过世,那朕便也就不追究了。”
黑翳泉说道,“三途鼓既传于你手,朕便不会抢夺。据渚州总兵晁天云上书所云…你在宫城时,从小到大也帮了他不少忙,且一直恪守王法,从不犯事。如此,玿儿还以密旨为借口、去绑架你的话,便是他的错了。”说罢侧头看向一旁,“…琅儿,代朕拟诏。”
“是,父皇。”
黑翳琅作揖应罢,便伸手从袍袖中取出了一封明黄色的卷轴,将之拉展开后、又从中取出了一杆毛笔来。
“当朝五十四年二月,朕黑翳泉,诏曰:”
座上黑翳泉开口,座下黑翳琅立即随之挥笔、书起了圣旨来,“即日,由京城‘青龙营’中,调拨一百将士,护送张南浩返回宫城。安全抵达后,指挥权交由渚州总兵晁天云处置,钦此。”
“张南浩,领旨!”
话音落毕不久,黑翳琅便也书好圣旨,收回了卷轴状。并走上前去,递给了跪在最前端的张南浩去。
“草民张南浩接旨!”
张南浩从五王爷手中接过圣旨后,不禁松了一口大气,登时即伏首大行了一道叩拜之礼。
“嗯,平身吧。”
黑翳泉抚着长须、点头应道,“你可以下去了,先到殿外等候你的同伴们吧。”
“是,皇上!”
张南浩作揖以应后,便转过了身,踱着碎步一路疾走,用了许久、才终于迈出了这宽敞空旷的皇殿去。
……
而直到他完全走出去,黑翳泉才继续开口。
“韩梅,上前来。”
“是,皇上。”
同在六少年人群中最后端的韩梅应罢,便也起身,一路走上前来到了伊宁兄身边,面朝皇上,双膝跪下。
“你父韩镇钰…虽常年料理宗族事务较多,但在退隐前,也曾与张北寰一道,是当过一段时日的朝中功臣的。”
黑翳泉严肃道,“此次事件,导致你父在封城惨死,而你们的陈述,却与玿儿所说是截然相反…所以,事实真相,尚且有待调查。但朕承诺你,会给予你最为公平、公正,以及公道的处理。”
“是…皇上。”
听到皇上的应答,韩梅虽神色镇定、然心情却是无比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