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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找到他了?”
赫连珏难以置信的看着王伊宁问道。
“是,过程就不与你细说了。”
王伊宁点头道,“你应该能理解吧?照你爹犯下的罪行来看,我们…是不可能再让他活命了。”
“…明白。”
赫连珏神情沉重的应罢,缓缓坐了下去。
“不过…他现在还没有死。”
王伊宁俯视着赫连珏道,“我的三位伙伴昨日已率上百位大内侍卫及兵将,带着你爹到你们剑林宗去了。没有别的目的,只希望他能交代更多他的事出来,当然,如果他不愿说,我们会当众将其处刑。赫连少主,你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吧?”
“呵呵,王大人…别说笑了。”
赫连珏苦笑道,“这么多年…这么些重大的罪,我哪还敢有什么意见呢…”
“嗯,那就好。”
王伊宁应罢、便也坐了下来,平视向赫连珏去继续说道,“那么…赫连少主可知道,我特地支开他们、找你到此来…是为何事吗?”
“啊?”
赫连珏顿时惊讶,“不、不是为了说我爹的事吗?”
“不全是,你爹的事算是已结束了,找你来又能做什么呢。”
王伊宁微笑着解释说道,“既要找你来,当然是要同你说…你能帮得上忙的事了。说起来,赫连少主应该知道…七年前,先皇率众御驾亲征、讨伐鸩毒林五毒堂之事吧?”
“知道,记得。”
赫连珏眉头逐渐蹙起,“我爹…曾与我提起过,王伊宁你…又提起此事做什么?”
“记得就好。”
王伊宁点头微笑道,“与你提起此事,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接下来…正打算效仿先皇当年一样,以朝廷之命令,扶持一人去当剑林宗与赫连氏新的主人。此人…会统率整个剑林宗,将来…不再与朝廷作对。”
赫连珏顿时恍然大悟,一下即明白了。
“你爹他…前几年帮过三皇子他们,前两个月又反过来帮太子,说得难听些,呵,他其实有些‘墙头草’般的性质。”
“这样的他,之所以敢去行刺先皇,我猜…多半是被秦瑝强行给拉下水的。毕竟他本是戴罪之身,而我与你们的世仇西门氏交好,准备接任国师、又准备查到他,种种理由之下,他很可能会就此被说动。”
“你说…是吧?”
王伊宁继续解释道,“而你爹现已落网,与他有关的往昔之事可以一刀两断了,现在是否要与秦瑝继续同一条船走,你们赫连氏…可以重新选择了。我找你来,正是要你做这个选择。”
“于公呢…你们剑林宗位处江州西北,往东有京城朝廷,往南是游鳞宗西门氏,往西有雁月堡韩氏,往北是清州,有我们王氏与薛氏。这…可实在不是个‘好地方’呀,对吧?”
“四战之地,三州通衢,交通要冲,一旦开战…哪怕是藏在沙漠里,我看…也顶不了多久吧?”
“于私呢,赫连少主,我也记得你与我说过。”
“十四年前…在我王家的世家武林会上,你是当时第六个被他打败的世家少爷,正是我当时跳上台‘胡闹’的那一出,才算是教训了他,没有让你丢脸。再加上前两天,他为了继续拉你爹下水、找到你爹,还把你给绑架了…”
王伊宁咧嘴微笑示意道,“我话说到这个份上,赫连少主…你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吧?”
“明白。”
赫连珏神情凝重,“那我…何时能回去?我还想见我爹…最后一面,哪怕…不是他的脸也一样。”
“只要你准备好,我随时可以送你过去。”
王伊宁应道,“那么你可知道…当上宗主及族长之后,你要做些什么吗?”
“…知道。”
赫连珏很识相的点头应道,“交出我爹,向朝廷赔罪,与秦家断绝往来。”
“还有呢?”
王伊宁引导道。
“呃…还有什么?”
赫连珏不解,顿时有些紧张、抬手挠头。
“还有,从此安分守己,不再逾越‘雷池’半步。”
王伊宁叮嘱道,“我知你们赫连氏与西门氏有千年世仇,我王氏与秦氏也一样,比起你们乃至更甚。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要在中间争什么地盘,争来争去,始终也是朝廷的。而祖先积攒下来的仇怨,后世子孙是无辜的,更不该被牵连进去,然后生出更多的仇恨。”
“世世代代,永生不竭…”
“所以我希望,你们赫连氏…不要再与西门氏发生争执或厮杀。西门氏那边,我也会告诫同样的话的。”
王伊宁两眼微眯、眼神中透露着杀气,“八年前…在燕峦山上目睹之事,我王伊宁,不想再见第二次了。当然,只要有我王伊宁在一天,我也不会让同样或类似的事…再次发生的。”
“如此…你可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
赫连珏连连点头,心底很清楚王伊宁说的是哪件事,“那…我们几时出发?我早已准备好了,我、我被绑之前,我的东西就交由会馆搬迁的家族队伍帮忙带回去了,我…”
“好,不急,赫连少主。”
王伊宁笑应罢、遂站起了身来,赫连珏见状、当即也跟着站起,“你先在此等候,我再回正殿上看看,还有什么政务需要我处理。与他们交代完之后,我便过来与你一同回剑林宗去。”
说罢,拍了拍赫连珏的肩,让他又坐了下去。
“好、好…”
赫连珏连连点头以应,便望着王伊宁的背影、目送他离开了小院…
……
未久,王伊宁便回了国师府正殿。
“丞相!”
从侧门一回到四下皆噤若寒蝉的正殿上,王伊宁便往旁边叫了一声,坐在高座上条案前的丞相吓得连笔都抖掉了,连忙从大椅上起身、趋步下来到了王伊宁身边。
“不至于吧,你这是什么反应?”
王伊宁神情讶异,“怎么样,刚才处理了些什么事么?”
“没、没什么…”
老丞相在王伊宁面前显得毕恭毕敬,“依王大人之命,老臣不敢…做军政方面的决策,所以…只处理了一些先皇与太子的大葬仪式、皇上的登基大典以及修陵的相关事宜而已。所幸国库中有充足银两,可以办成此事。”
王伊宁点头道:“嗯,眼下…朝廷与秦家势同水火,几场仪式与大典尽量从简即可,至于修陵…就必须暂缓了。”
丞相应道:“是,老臣明白,适才老臣正是这么办的。”
“嗯,那就好。”
王伊宁笑应罢,便走上了高座去。
然而,只见他才抬脚踏上第一道台阶、还未迈上去之时,数丈之远的殿外,两排身披黑甲、手持长戈的禁卫军便齐刷刷的单膝跪下,发出来整齐的盔甲摩擦声,紧接着,便是一道高亢的声音:
“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