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明暗博弈(1 / 2)

槊蟒记二 泓烧鸭 2526 字 2022-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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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究竟是…”

黑翳炎瞪着眼,欲要问询却是四肢僵硬、动弹不得。

哗的一声,金黄色封皮的文书在他面前展开,上边已以圣喻般的口吻、列好了王伊宁升任国师以来的一系列‘罪状’以及将其解雇的决定,笔迹也与他黑翳炎的是完全雷同,可说已是除了玺印与指纹印外,再找不出任何破绽的、一道无比标准的‘圣旨’了!

可是,这是什么意思呢?

小黄为何会有这封‘圣旨’,又为何要对自己点穴、做出这样的事呢?

唰——

下一刻,太监小黄将圣旨递放到黑翳炎腿上后,便走到他床头处,拔出了那柄压在枕下的、象征着至高权柄的玉剑,握在手中,上下打量、反复把玩着,同时走回黑翳炎面前、继续瞥向他,眼神极为得意。

“事已将成,我也不怕告诉你了,黑翳炎。”

嗓音变回了正常男子的小黄冷嗤道,“你知道…王伊宁为何穷天下之力,派出万千精兵侍卫,都找不到区区一个‘秦瑝’吗?”

黑翳炎听到这,惊恐之感瞬间再涌上心头…

“因为有一个…他最该仔细查的地方,他一直都没有查。”

“这个地方,就是这座黑翳皇城。”

“他虽猜到了…秦瑝在天下武林会后必不会立即离开京城,故而一直有所提防。却偏偏大意了,以为在杀了黑翳琅及劳达后,秦瑝就会逃离…殊不知,秦瑝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利用他这一心理、将了他这一军,继续留在了京城。”

“而且…就留在了他身边,留在了…这与他每日都最有可能擦肩而过的皇城里。”

“用着另一张…令他陌生的面孔,隐蔽着…那与他不相伯仲的内力与气息。”

“这…就叫做‘灯下黑’。”

说罢,便见小黄放下玉剑,左手抬到自己的脖子后边、撩开一头乌黑的长发,而后以拇指与中指同夹、竟从中拔出了一枚金制的长针来——

一根拔出来后,接着换过去到另一边,拔出来第二根…

拔完头两个穴位,又继续将第三、第四个穴位的金针也纷纷拔出…

只见这时,在灯光的映照下、黑翳炎的眼前,这个太监‘小黄’的脸孔,居然在发出着轻微的喀喀声间,眉眼、额顶、鼻头、嘴角、两颊…脸上的每一个位置,都在作出了诡异无比的变化!

只消片刻,待他将所有金针都拔出后颈、并放在了手中后,他脸上的变化,也终于是缓缓的停了下来…

只是此刻,黑翳炎眼中所见,是彻底令他震惊了: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绝无认错,正是十个月前在天下武林会上被王伊宁打败、后又出现在了无数张最高通缉令上的头像,那个刺杀了自己父王与皇祖父之人——

隼阳门门主与秦氏族长,秦瑝!

“总之,一切呢…到此也该结束了。”

秦瑝嗤笑道,“我做到这,你也总该明白…我是何意思了吧,皇上?”

随即,便见他伸手到衽间、收起一把后金针,将已准备好的印泥掏了出来。

当着已被点穴的黑翳炎的面,秦瑝拉住他的手,在按过印泥后、在圣旨上对应的位置按下了指印,又拉他抓住玉剑,用剑柄的底部按过印泥,也在圣旨上盖下了玺印…

至此,一道‘如假包换’的圣旨…便盖章完成了!

“好了…多谢配合,皇上。”

秦瑝收起圣旨、继续露出了一副得意的笑,“接下来就辛苦您…先用这个姿势睡觉了,四个时辰之后,你的穴道自然会解开,到那时…‘小黄’会来接您前往大殿上朝,召会群臣的。”

“若是您敢有半点反抗或不从的话,那么皇子殿下的忌日…就得紧挨在其生日的第二天了。”

“而他的母亲,更是要因产后的‘大出血’而死,呵呵…”

最终,伸手到黑翳炎肩处,将之推倒在床上后,秦瑝随即转过身去、离开了这间皇帝寝殿。

留下黑翳炎一人,保持着‘坐直’的姿势,躺倒在了床上。

此时的他望着床顶,在过了许久才终于想明白一切后,不禁流下了充满悔恨、痛苦与绝望的泪水…

只是此刻,一切都已为时晚矣了。

……

与此同时,国师府中仍一片灯火通明。

最中央的正殿内,国师王伊宁正坐在高座上条案前的大椅上,手执毛笔,即便时至深夜,亦仍在事必躬亲的处理着近来愈发频繁的公文奏章。

殿门口处两名披黑甲、持长槊的侍卫,这时都已蹲坐在地、直接进入了酣睡。

然很快,王伊宁便察觉到了什么,遂置笔抬头:

“郭将军,左将军!”

一声叫喝,门前的两名侍卫便立即惊醒,迅速站起身来、转朝向了殿内,恭敬俯身、拱手作揖:

“王大人!”

“你们去休息吧。”

“是!”

王伊宁摆手示意,两人点头应过罢,起身便离开正殿门前、往他们在宫中的住所回了去,路上,还都各自抬手打了个哈欠…

神情凝重的看着二人远去后,王伊宁也抬手、将笔置放在了桌角的砚台上。

随后,便见他侧过头、往身旁左侧的高台下看了去。

此时,只见一道头戴兜帽、面戴白底青纹面具、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鬓角有两缕白发留出、手持着青莲剑的身影,已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处通向后殿的小门前。

正是十个月前…先太子的那张‘底牌’!

“唉…”

终于等到他现身,王伊宁不仅没有任何的震惊或半分的喜色,反而却是一看到他,便露出了满脸遗憾、不甘与愤懑的神情,连连摇起了头来叹道,“…十个月了,为何你才现身呢?”

“见我现身,你倒是挺冷静的。”

黑袍人应道,“我不露面,自然有我的事要做,受命托孤的可不止你一人…再说,我既然是‘底牌’,又岂有轻易动用之理?”

边说着,黑袍人边转过身、踏在台阶上,走上了台去。

王伊宁则同时站起了身来,神情疑惑不解。

“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