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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三月二十七,王伊宁等人在雪城外的军营中收到了晁天云起兵与朝廷出兵的消息。
同时也推算得出,四家联军约于四月初抵达雪城。
得知时日无多,所有负责此次防守军务的高层将帅们,便在这天中午,召集全军上下五千余人、齐聚在了营寨中央宽阔的校场上。
营寨内,“王”字旗、“薛”字旗与代表黑翳氏的牛头旗,三种不同纹样的大纛都一排排的耸立在其中。
在连天飞雪之下,迎风猎猎狂舞。
……
时至未时,校场上。
五千将士披盔戴甲、手持长戈,在风雪中排列整齐、岿然不动,其高大与威猛,更宛如一尊尊石像般、散发出一种凛然威压,令人望而生畏。
这群将士中,王家人占了大多数,剩下除了部分薛家人外、便皆是雪城本地人了。
至于夏侯氏,则是早已从雪城召回全部族人,表示了中立。
中央高台上,几位统帅并排而站。
除属于王伊宁部、只听从其调遣的两位副帅武浩与钟弘,以及理论上享有统兵权的清州王黑翳燨外,剩下几位,便都是王氏从本族中派出的、用来协助王伊宁守城的众长老们了。
其中,包括了那位有心让王氏问鼎江山的‘江叔’。
嗒嗒嗒…
在众人的等候中,只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最后到场的总帅‘王伊宁’披着身纹有白蟒图样的玄色铠甲、挂着条不沾雪的漆黑披风,骑着匹一丈高的雪白色战马,持着杆一丈长的步槊之王‘白杆龙鳞’,踏雪飞驰而来!
“吁!”
穿过众将士间的空隙、王伊宁拉缰停蹄,由马鞍背上飞身一跃、便横跨过数丈,直接轻盈地落在了高台上。
接着,又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走到了高台的最中央。
与九年前起至更早以前、乃至到他王伊宁小时候对比,都已截然相反了的是,王伊宁在雪城的形象与威望,已是完全逆转了过来,如今的他,成了是家乡人们的骄傲,成了这座白蟒山的精神图腾。
“喝!喝!喝!”
王伊宁的出场,令在场将士们皆群情激奋、士气高涨,纷纷手握长戈、顿地高呼了起来…
在扫视众将士一圈后,王伊宁遂将手中充斥着凛冽寒气的白杆龙鳞、交给了一旁能触碰得这杆寒兵的几位王氏长老们。
而后,转望向台下的众将士们、只抬了抬两手示意…
很快,数千将士便安静了下来。
“咳!”
“雪城、薛氏与我王氏的将士们!——”
王伊宁运足内力发出的声响、顷刻间便传遍了全军,回荡在营寨内、乃至到了雪城里都可听得依稀清楚,“今天早晨,我接到情报!东海段氏、海州岳氏、京城皇甫氏、宫城司空氏四大家族,已经响应朝廷号召、联合约三万兵力,从水陆三个方向、朝我们白蟒山开来了!”
“朝廷方,也正式由当今内务总管太监黄氏,从京城亲自统兵三万,朝我们开赴而来!”
“他们分别在五至六日以前就已出兵,亦即说,我们只剩下,大约最多七日的时间!”
“七日内,我们就将迎来,保卫家乡的关键之战!”
“届时,我王伊宁将身先士卒,冲在最前,奋勇杀敌!”
王伊宁望着全军、神情慷慨激昂的摆动着大臂高呼道,“而我!也希望到时,在此的众位英雄将士们,能随我前进,陷阵杀敌,为保卫家乡而战!为保卫亲人而战!”
“喝!喝!喝!”
“保卫家乡!保卫亲人!”
话音落毕,数千将士们在王伊宁的鼓动下,再次持戈顿地、高呼连连…
“其次,则是一个好消息!”
听到王将军继续发言,全军随即又很快安静了下来。
“在这场被朝廷所冤枉、实则是针对我王氏而来的战争中,我们,并非孤立无援!——”
“三月二十一,即六日前!”
“渚州总兵晁天云,在朝廷发兵之前,即已率先用行动、公开支持了我们!晁总兵凭借其在渚州经营十余年的兵权与威望,在南方一声令下,联合其云集响应的旧部,发动了一场,震动整个南方的兵变!”
“晁总兵在其所部的军心以及战斗力,加上与隼阳岛距离至近,令朝廷忌惮。因此,黄太监已同时下令京城总兵及各州总兵,开赴渚州‘平叛’。”
“因此,据我推断:”
“司空氏与秦氏,以及朝廷在其余四州的军队,必会受到晁总兵及其所部的牵制!而这,便为我们的防守之战、吸引了充足的攻势!对我们的保卫家乡之战,有无以为报的大恩!”
“而只要我们能抵挡住四家族的攻势,便能有机会兵出白蟒山,联合晁总兵,南北夹击,为朝廷清侧靖难、铲佞除奸!”
“将野心操控朝廷、吞并天下的秦氏,毕其功于一役,完全歼灭!”
“喝!喝!喝!”
“南北夹击!歼灭秦氏!”
“清侧靖难!铲佞除奸!”
王伊宁的动员演讲是极具感染力,此番宣罢,全军将士们是第三度持戈顿地、连连高呼了起来…
在将士们群情激奋的自发高呼了几十声后,王伊宁终才下令:
“全军解散,继续操练!”
……
未久,军营主帅帐中。
王伊宁回到帐中,走进最深处的主帅位置,将白杆龙鳞放到地上后、便盘膝坐了下来,几位副帅及王氏军部长老也随行其后,坐在了其余几个位置。
武浩则暂随王爷黑翳燨回雪城处理防务,并未跟来此处。
然此时的王伊宁,却是一扫了先前在校场上动员全军时的威风与激昂,变得是眉头紧蹙、忧虑无比…
众王氏长老一眼便看出来了不对劲,钟弘直接走上了前去。
“伊宁?”
钟弘疑问道,“你是在担心晁总兵吧?”
“嗯…”
王伊宁低头扶额答道,“就以他所在的位置、以及他的权势,秦瑝要么拉拢,要么便得除去,以往不除…担心的便是他部众甚多,提前引起大乱。可如今兵变已由他主动挑起,和平的面具撕下,秦瑝再要除去他、无非是顺水推舟之事,加上能大大打击我方士气,岂有不杀之理?”
“以晁大哥的武功,即便是在擂台上正面对敌,都不可能是秦瑝的对手…”
“更何况…是在状况风云变幻的战场上,又更何况…秦瑝还是个‘刺杀’方面的高手呢…”
王伊宁眼中充满担忧,“这次…晁大哥是凶多吉少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