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一听那眇姑之言立刻大喜过望,本来还以为要苦求一番,没想到竟如此顺利。虽然还不知道屠龙师太的要求,但相比欠人一个人情,徐清更喜欢这种钱货两清的公平交易。同时他也料定,多半是屠龙师太前日看见了他施展‘三阳十龙大阵’。而恰好屠龙师太对此种阵法有些了解,知道布阵的蛟珠毁坏之后,徐清定然要再寻找龙魂。只需再稍微以五行术数之法演算,也不难推算出崔五姑与徐清会再来造访。
徐清赶紧问道:“这位仙姐,不知屠龙大师需要在下应允何事?”
眇姑应道:“师尊业已留书一封,你且自看便是。”说从怀中取出一封白皮书信递给徐清,又道:“师尊临走时曾说,北极玄寒阴冷,那些毒|龙尸体全在百丈寒冰之下。虽然你有些修为,若无万全准备,切不可擅自前去冒险。”
徐清赶紧接过信笺,却不急着才开观看,又问道:“那不知我还得准备何物?”
眇姑看了崔五姑一眼,又道:“师父说,除非有崔大姑姑的耗费了多年心血才练成的‘金龙火幢’护身,再有不惧寒冰的神兵利器劈开冰层,方可抵达冰心取得龙魂。”
崔五姑在旁边听着,心中暗笑道:“哼!好个沈琇儿,亏得你还知道给我留点人情。”
徐清赶紧朝崔五姑躬身施礼,道:“晚辈自酌腰间佩剑就是神兵利器,还请龙女前辈将那‘金龙火幢’借给弟子一用,只待取得龙魂便即刻归还。”
崔五姑笑道:“哦?你就不先看看屠龙信中给你提了什么要求么?须知屠龙师太乃是一辣手冰心着称,她可不是什么乐善好施之人。若开了信封,却不能应允,就算答应借你法宝,岂不还是无济于事?”
徐清笑道:“倒是晚辈有些心急了。”说着就将那信奉撕开,其中也只有一张便笺,写了几句话:余少年学道,好为侠义,每每辣手,死伤无数。唯佛法慈悲,普度万方,得悟道真,终成正果。本该身如菩提,心如明镜,奈何唯有一节,久难释怀。尔若允在三年之内,击杀巫山铁皮洞内,温香教主冯吾,则北海冰龙尽归所有,若是不允,权当未见。
徐清读罢之后,又将那信笺递给崔五姑观看,沉吟道:“温香教主冯吾?不知前辈可知此人是何来历?”
崔五姑洒然笑道:“哦?你竟还不知道那冯吾是何许人也?”
徐清讪讪笑道:“这……只听过此人姓名,却不知到底有何过人之处,还值得屠龙大师特意以之为一个要求提出来。”
崔五姑笑道:“要说冯吾在修真界可也算个大名鼎鼎的人物了,他与阴阳叟司徒雷和鬼道人乔瘦藤都是同门师兄弟,皆是天生淫恶之徒。尤其这个冯吾生具阴阳两性,专门勾引健男少女,采补元气,每年不知被他害死多少人命。自从十年前他与阴阳叟决裂之后,自己在巫山牛肝峡独创了一门教派,自号温香教主。此人修为倒也一般,唯独炼就了一身妖雾,常带一股迷人的香气,最能蛊惑神智。而且此人最不知廉耻,在旁门之中广结妖人,布施肉身,与许多旁门枭首都是莫逆之交。”
徐清看了眇姑一眼,道:“哦?屠龙大师就让我杀如此一个娈童似的人物?此事我应了便是,三年之内必让那温香教主冯吾香消玉殒。还请仙姐就将北极冰封龙尸的所在告诉在下。”
眇姑微微一笑,淡然道:“道友何来问我,便看师父留下信件即可。只是还请道友记住今日承诺,若来日不能践言,只怕承受不起师父震怒的后果。”说罢朝着崔五姑屈身一摆,就飘然飞回洞府。
徐清再拿起那信笺一看,果然后面空白之处,渐渐显出两行墨渍,书写‘北海积冰山,神峰雪熊洞’十个字,看来那些毒|龙尸骨就封在雪熊洞中。徐清将信笺折好放在信封中收在身上,又道:“龙女前辈,如今晚辈已然应了屠龙大师的条件,还请前辈将那‘金龙火幢’暂借几日,容我北海一行。”
崔五姑却微微一笑,道:“老身确实曾练过一张‘金龙火幢’不过前日已经传给云凤护身,你若想借还需自己跑一趟白阳山,想必那丫头应该不会拒绝。”说罢就遁起一道金光,朝西南飞去,眨眼之间已踪迹不见。
说那白阳山也是天下名上,所致路径自不难寻,徐清孤身一人施展‘琮离遁光’之术,眨眼之间已经飞临山中。白阳山位于黔桂滇边,横绝数千里山岭杂然,气势甚大。岭间全是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向西一直延伸至滇边雪岭。
此山亘古一来就是洪荒未开之地,大泽深山,还不知藏了多少山魈虫蟒,精怪异类更多不胜数。只有山北铁雁冲黄狮寨一带,聚居不少蛮荒外族。再加上传说山中有仙洞,传承白阳真人的一部仙典,更引出许多正邪修真窥视于外,绝非是个平静安居之地。
徐清虚身立在空中,放眼望去,只见千里森林,山岭纵横,听闻鹰嚣虎啸,虫蛇交鸣。他却没想到白阳山竟如此庞大,这又去何处寻找凌云凤的居所。心裏后悔刚才没跟崔五姑问清楚,奈何为时已晚,如今只能凭着自己本事运气慢慢寻找。
徐清手搭凉棚朝四面望去,只见西面有一处山岭的灵气甚足,若有地脉汇聚定然是一片洞天福地。徐清飞身过去,但到了近处却发现那一片山间雾气弥漫,草树丛生,并无山洞地穴入口。徐清心中疑惑:“嗯?莫非云凤居住的仙洞外围,还有什么禁阵幻阵不成?或本就不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