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浑乙休这两对夫妇全都数次与徐清打过交道,算是对他有些了解。知道他心高气傲,一看见那笑容,就知天灵子在这讨不到好处。有心上来打圆场,却知道天灵子也脾气倔强,此时说话非但不能缓和矛盾,还裡外遭人不是。
只见天灵子冷笑一声缓缓问道:“老夫早曾听说施龙姑那荡|妇在小友府中,不过小友名门正派出身,应该不会与那等邪魔妖妇勾搭在一块吧!”
天灵子自以为身份了得,如此说话乃是逼着徐清屈服。他明知道施龙姑就在宫内,却故意正话反说,若徐清顺此说下去,不承认收留过施龙姑,随即再将其驱赶出去,就可化解此事,双方全都留下面子,更彰显天师教的威名。只可惜他却低估了徐清,在开府之日徐清怎可能对任何人屈服!
只见徐清似笑非笑道:“哦?前辈这话在下却不敢苟同了,咱们灵峤宫的邪魔妖妇确实不少。”说着瞅一眼崔盈道:“诺,这不就是一个!”崔盈娇嗔瞪他一眼,已看出徐清的决心,非但不怒反而暗自佩服。又听徐清接道:“但龙姑那孩子既不残害生灵,也不修炼妖法,怎就成了邪魔妖妇了?我看是前辈老眼昏花,神智昏聩了吧!”
“你!……”天灵子气的老脸通红,刚才他本欲压在徐清头上,这才自恃辈分倚老卖老。原本听着徐清自认晚辈,还有点自鸣得意,却没想到徐清之意乃是暗地讥讽他是个老而无用的匹夫。
不等天灵子说话,徐清蓦地脸色一变,再无一丝笑容,冷森森的盯着天灵子道:“俗世的老百姓都知道得凭良心说话,难道天灵子前辈活了数百年,那点良心都让狗吃了!臭不要脸的竟敢在这跟我提龙姑的事。”
刚才凌浑乙休还只怀着玩笑之心看着,以为天灵子只想要压了徐清一头,没想到他会以此事发难,更没想到徐清反应如此激烈。乙休还想帮着化解,却被身边的爱妻扯了一下。韩仙子瞪他一眼传音道:“老东西!别自找没趣,今天徐清会委曲求全给你面子!”神驼乙休讪讪一笑,又见徐清面色决然,仿佛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只怕除了妙一真人亲至,谁也别想说和此事。
天灵子数百年没被人如此骂过,气的浑身发抖,竟说不出话来。又听徐清接道:“老匹夫!以你修为见识,只需一打眼就能看出龙姑天生淫骨。除非修炼阴阳疏导的法门,否则必须时常男女交合调剂元气。你若觉得不可接受,当初就别答应金针圣母上门求亲。偏偏你算出门下弟子与龙姑有一段夙缘,索性顺水推舟应了婚事。尤其恶毒还借以修炼名义,一年之中只容夫妻团聚两月。故意逼得龙姑闺阁大开,你才好趁机帮你徒弟了结这段夙缘。真是好精明的算计!好狠毒的心思!其行可鄙,其心可诛!”
天灵子脸色青一下红一下,徐清这番话几乎全都击中了他的要害。只不过徐清说天灵子早就做了这些打算却冤枉他了。当初金针圣母上门求亲,他也是看出龙姑天生淫骨。无奈与熊血儿孽缘早定,若是不允反要引来祸害,索性就想让熊血儿好生看着她也就罢了。没想到原本寄予厚望的大弟子师文恭竟在青螺宫死在绿袍老祖的手上,致使天师教后继无人,唯独熊血儿才能继承道统。那时天灵子才下定决心,逼走施龙姑免得熊血儿分心修炼。
徐清冷笑道:“如此歹毒的心思,还有脸说谁是邪魔妖人,我看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妖人!”还等徐清要接着说,就听站在一旁的熊血儿怒喝一声:“啊!竖子安敢辱我师父!”说时手掐法诀,祭出一片赤色霞光,直往徐清头上罩去,正是当初在青螺宫收毒|龙尊者那条红欲袋。
众人谁都没想到熊血儿会忽然出手,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只怕任凭是谁取了个荡|妇老婆,如今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事,心裏也不能痛快。他又不能对着师父发火,也只有冲徐清泄愤。天灵子也是大吃一惊,天师教的耳目遍布天下,他深知徐清的修为了得。上次在青海一人独战十一个邪魔能手,竟毫发未伤,将那十一人尽数击杀,其凶威之盛一时无二。熊血儿虽然有些本领,但两相一比已显得相形见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