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神勇!”马岱割了赵岑的人头,来到马超身边,一脸兴奋的看着马超,自己斗了十几合都未能占到便宜,结果跟马超只是斗了一合,那赵岑便直接逃了,这其中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集结部队,继续赶路。”马超看了看赵岑的人头,让人收起来,跟陈默对阵的时候,他要拿赵岑的人头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不过伏兵已除,接下来便要全力赶路,尽早赶到冀县,跟马腾韩遂汇合,马超这支兵马,算是先锋军,马腾和韩遂此刻应该还在临羌一带整合烧当等各族兵马,这次虽然是马腾和韩遂牵头,但所用兵马却都是羌人部队,所以统帅起来有些杂乱,马超这边还好,他在羌人之中的威信是杀出来的,而且所率的也只有破羌一支人马,管理起来容易些,那边人马虽多,但却是各族汇聚而成,行军上要比这边慢不少。“喏!”马岱答应一声,整顿兵马再度上路。因为赵岑伏击耽搁了不少功夫,要想在日落前赶到平襄就得加紧行军,所以在穿过野人渡之后,部队的行军速度加快了不少。一路上,能看到不少关中士兵丢弃的盔甲,不得不说陈默将军户集中管理的策略让他对军队的掌控力得到了质的提升,哪怕是战败,也少有将士愿意投降,能跑的都跑了,跑不了的战死,朝廷那边还会对战死军户的家书予以一定的优待,子女也会由朝廷来养。看似不太仁道,但实际上却让陈默能够不必花费太大的精力便能得到军心,只要不是陈默太作死,哪怕有将领反叛,军队都会牢牢地被陈默抓在手中。当然,马超这边,也没有抓俘虏的意思,相比于陈默有着完善的军队体系,从粮草运输到分配以及出多少兵都有一整套详细而完善的规划而言,西凉乃至当今天下大多数诸侯对于军队都没有这么详细的制度,就像一个庞大而精密的机械一般,也正是如此,如果带上俘虏的话,本就不怎么齐整的军队会变的更加混乱。除非是决战胜利,否则西凉这边是不大会抓捕俘虏的。疾行三十里,眼看着日头便要落下,平襄的城墙已经能够看到,所有人,包括马超在内在这一刻,心神都变得松懈起来,马超将斥候派出,又让马岱带领一支人马去平襄查探是否有埋伏,一切似乎都很正常,赵岑之后,便再未遇到关中军队拦路,现在唯一可能出现敌人的地方,也就只有平襄城了。“将军,有两支斥候人马一直未归!”眼看着天色渐渐黯淡下来,一名羌将飞马来到马超身前,皱眉道。“何时派出的?”马超皱眉问道。“已有一个时辰。”羌将躬身道。“为何此时才报!?”马超闷哼一声,抬手便想杀人,斥候探查四周都是有时限的,如果到了时间没有归来,便会引起警觉,不过羌人虽然善战,但毕竟不像正规军那样严格,一两支斥候未能及时归来,一开始并没有引起注意,直到过了一个时辰还没归来,这才让羌将有些慌了。尚未等马超杀人,便听天空中传来一阵嗡鸣。不好!马超面色一变,没有像许多人一样抬头去看,身子敏捷的一滑,借着缰绳的力道,让自己的身体直接躲在马肚子下面。“噗噗噗~”密集的箭簇突然从天而降,猝不及防的羌军顿时人仰马翻,马超的战马中了一箭,吃痛撒开四蹄狂奔。“给我停下!”马超这个时候可不能脱离战阵,那就全完了,身子一闪,脚踩在地上,马儿却并未因此停下,马超大怒,跟着飞奔了一段距离后,一拉缰绳,身子腾空而起,一脚踹在马儿后腿的关节处,只听嘎啦一声声响,马儿一条腿直接被马超一脚踩折,惨叫一声栽倒在地。马超挣脱了缰绳,扭头看去,正看到又一轮箭雨落下来,暗骂一声,从马背上捡起长枪来回拨打,将射向自己的箭簇击飞,同时厉声喝道:“结阵!竖盾!”敌人藏在暗中,若是此刻军队散开,接下来敌军冲上来,必然溃败,哪怕顶着箭雨,也必须结成阵势,否则便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此处临近城池,地势开阔,虽然也有山林,但并非像野人渡那样适合伏击,之前马超的注意力一直在平襄城,而且手下疏忽,没有及时将斥候失踪的事情上报,致使在此时被敌军给偷袭了。又是一波箭雨过后,藏于暗中的人马终于杀出,一群羌兵早已被箭雨打乱了阵型,虽然马超及时命人收束军阵,但这么短时间如何收的住,伏兵一杀出,不少羌军已经开始逃窜,哪怕马超连杀几名羌兵都没能止住。另一边,太史慈这边率领的人马不多,当初陈默给的兵马只有五千,那赵岑带走了两千,太史慈这边只剩下三千兵马。赵岑战败太史慈是有心理准备的,毕竟这赵岑有些倚老卖老的意思,连主公都不敢轻敌,这赵岑却不把人放在眼里,败亡了太史慈一点儿都不奇怪,不过也正因为赵岑的出现,让马超这些人放松了警惕,太史慈便在这平襄城外提前设伏,这个地方,应该是对方最松懈的时候,事实也正是如此,若非马超在羌人中有足够的威望,这三通箭雨便能叫这支人马彻底溃散,哪怕是现在,这支人马在太史慈看来距离溃散也不远了。太史慈命将士弃了弓箭,各自提了兵器便往上冲,汉朝军中虽然也有偏向弓箭手的部队,但即便是这些部队,也会训练近战能力,毕竟一个人拉弓的次数是有限的,而且大汉军队中,对个人的箭术并无太大要求,要的是箭阵形成的覆盖,所以一般哪怕是偏重弓箭的正规军在近战上同样有着不俗的战斗力。太史慈一马当先,手中一杆半月戟在夕阳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轻易便在羌军之中撕开一道口子,三千将士本就气势高昂,如今见主将奋勇当先,自然士气更高,一个个咆哮着杀入人群中,直杀得羌军丢盔弃甲,狼奔豕突,便是有人想要反抗,也很快便被汹涌而至的关中军湮没。马超刚刚聚集起一批人马,便见自己的大部队被这突然杀出的关中军不断分割,对方人马并不多,但将领水平颇高,几次来回冲突,便将原本要聚集起来的军队冲散、分割,眼中闪过一抹怒火。带着身边不多数的人马,马超追在太史慈的兵马身后一边杀人,一边让部众大声呼和,将更多的兵马聚集过来。太史慈听到身后有厮杀声,回头看时,正看到一支人马追着自己的军队,四周的羌兵已经被杀散大半,尸横遍野,但这支聚集起来的人马却越来越多,再这么下去,恐怕是一场苦战,当下带着兵马一个疾冲,甩开对手后,后队变前队,与马超聚集起来的羌兵对冲起来。两支人马如同两股洪流一般碰撞在一起,并迅速向两方蔓延,马超与太史慈带着各自的亲卫在敌阵中来回厮杀,不断混乱对方的阵型。眼看着原本大胜之势要被敌将搅黄,太史慈放弃了继续撕裂敌阵,带着人马直往马超方向冲杀过去,厉声喝道:“贼将,可敢与我一战!?”马超听到怒喝,也放慢了脚步,双方的兵马此刻已经混战在一起,关中军配合默契,各级将领都是经过严格挑选出来的,羌兵渐渐陷入颓势,若此时能够将敌军主将擒杀,或许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眼见太史慈竟然朝着自己杀来,马超不惊反喜,朗声道:“有何不敢,看枪!”说话间,两人带着亲卫已经冲到一起,银抢如怒蟒出洞,战戟翻滚,寒芒闪过,杀机四溢,一个是西凉第一猛将,威震羌胡,一个是关中大将,横贯东西罕逢敌手,枪戟相交,但见枪芒乱闪,戟云滚滚,这般一交手,竟是棋逢对手,谁也奈何不得谁,两人的亲卫也厮杀在一处,难解难分。马超自成名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等能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对手,眼中精光闪烁,越战越勇,另一边,太史慈也是有些惊讶,这西凉第一猛将的名号还真没叫错,以马超的武艺,便是放眼天下,能与其交手者恐怕都没有多少。二人从黄昏打到天黑,四周的厮杀声已经渐渐弱了下去,太史慈和马超心中都有些焦急,眼看着急切间拿不下对手,太史慈突然虚晃一戟,策马便跑。马超见状想要追击,却见马背上,太史慈突然扭身,手中的长戟已经换做了弓箭,吓的马超连忙闪身躲避。“滋~”冰冷的箭簇几乎是贴着马超的头盔掠过,箭簇与头盔摩擦,带起一溜火花,同时马超自马背上摘下一枚投枪,抖手朝着太史慈掷去,太史慈眼见寒光闪烁,连忙躲避,投枪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天色更暗,太史慈没有再与马超激斗,两人之前斗了三十余合,大概知道对方水平,以两人的武艺和体力,恐怕百合之内是分不出胜负的,当下下令亲卫退走,各自收兵。马超看着太史慈的方向,黑灯瞎火的,隔得太远已经看不清人影,突然大喝道:“来将可留姓名!”另一边,太史慈闻言朗声回道:“东莱太史慈,今日天色已晚,你我暂且休战,明日再战如何?”“好!”马超深吸了一口气,当下下令收兵,另一边,太史慈集结了人马,退往平襄城去,平襄城早已被他占据,只是一直对外做出无人把守的样子,马超却是让人就地结营下寨,准备明日再与太史慈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