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相府。高览与袁谭开战已有半月,但除了开始连战连捷,自袁谭退守阳平之后,便再没有了消息,要命的是,曹操向东郡不断派兵,蒋义渠频频求援,陈默虽然没动,但袁尚对河内的警惕也不敢放松,高览这边若不能速战速决,待陈默和曹操杀到之日,袁尚不但要面临内部袁谭的叛乱,还要面对曹操的威逼,局势将对他更加不利。而韩猛攻向渤海的军队,也受到袁谭的阻击,难以与高览汇合。“高览在迟迟未能攻下阳平,诸位有何高见!?”袁尚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他寝食难安,尤其是曹操在东郡带来的压力。“高览毕竟兵少,大公子闭城不出,急切间难以攻破也是难免。”沮授劝道,如今这局势,急也没用,高览兵力不及袁谭多,而且袁谭还是占着守势,双方带兵能力上的差距,一座城池足以填平,何况袁谭现在还占据着兵力的优势。“但我怎听说,高览与大兄私交甚密!?”袁尚将桌案上的几封竹简拿起来,给众人传阅。高览跟袁谭有私交?还甚密?田丰觉得有些不对,连忙接过一卷竹简打开来看,信是袁谭写的,内容却是许诺好处,让高览暂且休兵,与如今高览所作所为几乎一样。但若仔细想想,高览现在也不能做什么,兵力少,强攻的话肯定打不过,只能设法诱敌人出城。这信,有问题。田丰抬头,看向袁尚道:“主公,不知此信从何而来?”“是吕旷着人暗中送来的,这些时日,兄长几乎每日都会派人送信给高览。”袁尚冷哼道。“高览可有回信?”田丰皱眉道。“这倒未有发现。”袁尚摇了摇头:“据说他除了开始几封之外,从未看过这些书信。”田丰闻言恍然,轻笑道:“此必是郭图离间之计。”“何解?”袁尚不解道。“恐怕袁谭给高将军送的书信定然极多。”田丰不屑道:“主公可教高览将袁谭书信尽数送来,恐怕似这般许诺的书信,定然不多。”袁尚皱了皱眉,看着田丰道:“先生是说……”“郭图自知不敌高将军,便想以此法令主公对高将军生出猜忌之心,让主公将高将军调走或是趁机招降高将军!”田丰冷笑道:“此等拙计,也只有郭图会用。”袁尚皱了皱眉,虽说如此,但他心中仍旧对高览生出几分戒备,思虑片刻后,袁尚起身道:“既然如此,孤当亲临前线,此战当速战速决,也可还高览一个公道!”“主公不可!”逢纪皱眉道:“主公乃冀州之主,如今大敌当前,正该坐镇邺城,运筹帷幄,怎能轻离。”“但若继续这般下去,孤担心这冀州便没了!”袁尚断然道:“我意已决,诸位不必再劝。”“喏!”田丰和沮授等人一礼,心中却是苦涩,郭图的计策虽然拙劣,但显然,袁尚还是中计了。当下,袁尚命高干为卫将军,镇守邺城,自己亲自带领田丰、沮授点兵一万,赶赴阳平。三日后,阳平,高览大营。高览正在与众将商议如何破敌,突然得闻袁尚赶来,心中大惊,连忙起身出营相迎。“主公怎来了?”高览对着袁尚一礼,躬身道。“曹操屯兵东郡,河洛一带,兵力调动频繁,这阳平之战,迟迟未胜,孤只得亲自前来,也是助将军一臂之力。”袁尚坐下来,看了看高览道,淡漠道。“末将无能,累的主公亲自前来!请主公降罪。”高览连忙下拜请罪。“将军无需如此,孤无怪罪之意,只是如今局势紧迫,韩将军那边,亦受抗击,迟迟不能攻占渤海,孤也是有些心急,不知这阳平何日可破?”袁尚笑问道。“这……”高览迟疑一番道:“若要强攻,若兵力充足,半月可下。”袁尚亲自来了,显然是难以设法将袁谭引出城来作战,但强攻耗费兵力,哪怕加上袁尚带来的一万兵马,想要攻破兵力相若的阳平也很勉强。“阳平不过弹丸之地,我等这些兵马难道不够?”袁尚皱眉道。“主公,袁谭此前虽然遭了败仗,却不过是小败,如今这阳平城中守军,亦有四万之众,与我军兵力相若,这般攻城,我军难以占得半点便宜,不过此城虽然兵多,但却无太多粮草,如今主公既来,末将请命,率部截断敌军粮道,逼他出城决战,则此战可胜!”高览躬身道。袁尚点点头,没有答应,只是突然将话题转移道:“孤听说,大兄与将军这些时日书信往来颇为密切,可有此事?”高览连忙道:“主公明鉴,虽有送书信出来,但末将并未理会。”“那些书信如今何在?”袁尚笑问道。“去将那些书信搬来。”高览连忙指挥亲卫去将那些竹简搬过来。“喏!”亲卫答应一声,转身离开。很快,几名亲卫抬着两个箱子进来,高览命人打开,但见那箱子中,尽是一卷卷的竹简,高览抱拳一礼:“主公,大多数都在这里了,除了开始几卷,其他的末将未曾翻看。”“这……”袁尚看着那两大箱的竹简,有些傻眼,这才几天,对面就送来这么多竹简?命人拿来几卷翻看,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全篇都是叙旧。又随意翻看了几卷,都是这般叙旧,袁尚面色一黑,将手中竹简一抛,冷哼道:“郭图欺我太甚!”高览:“?”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主公,为今之计,必须尽快击败袁谭。”田丰躬身道。“好!”袁尚点点头,看向高览道:“高将军,便依你之前所言,于你一万兵马前去截断敌军粮道,此处大营,由孤来镇守。”“喏!”高览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袁谭如此愤怒,但显然没自己什么事,当下答应一声,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