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你又不信!”于箫很是委屈地说。
“好吧,以后作业还给你看。”我说完就回座位去了。
刚走两步,我又转头看了眼于箫脚上的球鞋,嘴角一扬,笑了。
于箫的球鞋白展展地干净着。
“你不找赵小惠算账?”许然问我。
“哼,有什么好算账的?她是嫉妒我。我才不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我说话像个大人。
“她为什么嫉妒你?”
“因为她喜欢宁。可是宁走的时候只要我去送了,只有我知道。”我心裏想着,但是嘴上却说,“她的字没我写的好看。”
“是这样吗?”
“你不懂拉。”我掏出课本,一如往常地开始温习功课。
给宁写信,是我有史以来保持的最好的习惯,每周一封,雷打不动。
起初,我有时候会忘记,总是在周日的晚上忽然从被窝里爬出来,跟妈妈说还有篇作文没写,然后开灯给宁写封信。哪怕那信只有一句话,我也要写。最短的一封信是这样的一句话:宁,我睡了。
就算只是那样的几个字,我也要把它好好地放进信封,然后放进自己从妈妈那里挑来的鞋盒子里,上面再压上书本,生怕被阿猫阿狗叼了去。
每周一封的规则是我给自己定的,可是逢到我想那周多写一封给宁的时候,我也绝不多写,我把自己的制度执行得很严谨。如果实在想多写,那就拿出那一周写过的信,在下面添加内容,或者留到下一周再一起写上。
许然和于箫常常站在我家的门口喊:“唐零,跳皮筋啦!”“唐零,跳绳拉!”“唐零,出来玩拉!”
可是我出来的次数比以前少了很多,我总是对外面喊:“等我这篇作文写完!”
许然和于箫总是鄙夷地摇摇头说:“一定是在写信!听说她又去买信纸了。”
可是我的信到底写给了谁?他们谁也不知道,因为班上没有人收到我的信,就连许然也不知道。
于箫有时候会逗逗许然说他知道,可是许然一问,他又说不出个名字来。
为了这件事,许然很伤心,在多次追问都没有结果之后,许然很悲伤地对我说:“唐零,我们的友谊完了。”
“为什么?”我很奇怪地问。
“因为你最近总是要写作文。”许然嘟囔着嘴说。
“这是为了学习,你是我的朋友,你怎么能不准我学习呢?”
“可是,我知道你在写信。既然我是你的好朋友,你为什么不能告诉你是给谁写信?”许然不服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