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蓑衣淡淡点头:“既然知道错了,罚你给我补袜子。”
钟唯唯忙不迭地道:“好,好,我前些日子让小棠裁了布,准备给你们几个做衣裳鞋袜的,总是买了穿,也不像样。”
何蓑衣挑眉表示怀疑:“你会做?不会把袖子缝反了吧?”
钟唯唯怒了:“我哪有那么笨?我是女人!女人天生就会做针线的。”
何蓑衣平静地道:“我知道你是女人,这个你不用提醒我。至于会不会做针线么,这个有待商榷,我所知的,你天生会吃,倒是真的。”
钟唯唯气得没话说,使劲跺一跺脚,四处找找,看到一根细树枝,抓起来就想往何蓑衣身上抽。
何蓑衣心里欢呼雀跃,表面仍然很淡定欠揍:“请问钟姑娘,一件衣服几只袖子啊?共需裁成几片?共需几两棉花?你算得清么?”
钟唯唯被招得着急,高高举起细树枝,临了又放不下去。
到底是年岁相差太大,她又向来极尊敬着何蓑衣的,便将树枝一扔,跺着脚跑回去了:“等我做出来,闪瞎阿兄的眼!”
居然这样也不肯和他嬉闹,何蓑衣遗憾地看着她进了屋,蹲下去,慢慢捡起她扔掉的细树枝,坐下来,微微叹气。
天知道,他多想告诉她,他就是喜欢她,而且是男女之爱,想和她共度余生,走遍天下,做神仙眷侣。
和他在一起,没有那么多的女人要防备,没有那么多的破事要担忧。
但是很明显,她心里眼里没有他,只要露出一丁点儿来,便会吓跑了她。
忍耐,忍耐,等她身体好转,等重华身边有了别人,等她渐渐忘却,只要她愿意和他在一起,那就比什么都要好。
何蓑衣微笑着,扒开草皮,见木炭差不多了,就拎一桶水往上浇,等木炭冷却,叫钟袤等人起床做饭。
吃饭时,钟唯唯见着何蓑衣有点尴尬,下意识地避开他,何蓑衣也不在意,慢条斯理地吃他的饭。
梁兄盯着他看了一眼又一眼,他也不怯,抬眼看着梁兄:“有事?”
梁兄摇头,低下头继续吃饭。
何蓑衣也不多管,吃好了饭,督促钟唯唯坐着歇了一刻钟,这才起身:“走吧,我带你去看病。”
梁兄忍不住,问道:“不搬家了?”
何蓑衣一笑:“不搬了。”
梁兄点点头:“辛苦。”
二人心照不宣,一起陪着钟唯唯去看病。
李药师的院子和药田还留着昨夜失火的痕迹,乱得不可开交,院门和房门都大大敞着,不闻人声。
钟唯唯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了?”
李药师在屋里低咳一声:“进来吧。”
何蓑衣看了梁兄一眼,梁兄点点头,转瞬之间便隐没入暗处,藏起来担任警戒。
何蓑衣抢先一步,走入房内,目光快而敏锐地在屋里扫视了一遍。
李药师斜靠在床上,面如金纸,病怏怏的,此外,什么异常都没有。
何蓑衣平静地招呼钟唯唯:“过来坐下。”
钟唯唯见李药师的样子,不由皱了眉头:“这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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