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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若老了,你当如何?”重华说完这话,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钟唯唯,一手却握着一把铁钎子,大有你敢嫌弃我,我和你没完的架势。
钟唯唯既不按照他所希望的方式回答他,也不招惹他,微笑着道:“陛下老了,我也老了啊。”
重华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却又不好明说,沉默着烤好了肉,细心地拨在钟唯唯面前的碟子里:“吃吧。”
麻雀肉被烤得外焦里嫩,滋滋地冒着油珠,散发着纯粹的肉香,光是看着就已经让人食指大动,钟唯唯迫不及待,也不用筷子,直接上手,撕一块肉塞进嘴里,烫得直吸气。
重华鄙视她:“你是小孩子么?”
钟唯唯笑着把一块脯子肉塞到他嘴里:“真好吃。”
重华瞪她一眼,吃了,刚咽下,一只酒杯又被塞到唇边,就着钟唯唯的手喝了一口酒,整个人都舒坦起来,心情也跟着变好了。
二人一口肉,一口酒,你喂我吃,我烤你喂,吃了个半饱,喝得微醺,太阳也快要下坡了。
钟唯唯让人伺候重华洗手:“让他们伺候,过来歇歇气。”
重华过去,和她依偎而坐,先喂她一口酒,才淡淡地道:“我看你回来时欲言又止,是有话要问我吧。”
钟唯唯也不隐瞒:“是。”
“那你问,我正好也有话要和你说。”
“川离死了,陛下知道的吧?”
“知道,他这样的身份,谁也不敢瞒我,自然是刚出了事就禀告上来了。”
“听说昨夜陛下去过诏狱,见过川离。”
重华皱了眉头,他是打算和钟唯唯坦承,却不知道她居然清楚他昨夜的去向,想到她可能早就不信任他,秘密安排人打探他的举动;或者是有人居中恶意挑拨,他便高兴不起来:“你如何得知?”
钟唯唯见他突然沉了脸,心里也有火气大,使劲压了压,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和气:“牢里的人犯们嚷嚷说,要向陛下呈冤,显然是见过陛下了。”
她笑笑:“陛下若是不愿回答,那就算了。”
重华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对,这不符合他的初衷,便放了酒杯,诚恳地注视着钟唯唯:“我的确见过他了,并且向他询问了当年的真相。”
钟唯唯的心悬了起来,就连呼吸都不敢,生怕呼一口气,重华就会说出让她害怕的话。
重华看到她眼里的恐惧,那些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反而变得小了些,她也在害怕呢,害怕两个人之间会再出什么问题吧。
意识到这一点,重华的心更加柔软下来,他把钟唯唯的手握在掌中,毫无保留地把当年的事情说了出来。
又将苟老五的话也说给钟唯唯听:“……难得糊涂,他是这样说的,死者已矣,涉及到的人也全都不在了,我们不要再追查了,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