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眼里顿时露出几分慌乱和害羞:“胡说八道,他如何会和本宫提起这事?你这小丫头,谁和你说,他会告诉我这个的?他又不是我什么人。”
到底是没有经过男女情事的人,随便一诈,就露了底。
钟唯唯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不紧不慢地道:“当然是殿下自己告诉我的。”
大长公主气道:“本宫还没有老糊涂!”
她怎么可能会和别人说自己几十年的心事,都老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有贼心也没那个力气,真是的!
钟唯唯咄咄逼人:“您还记得么?这件事刚抖出来时,是您来替川离求情,让我体谅他的难处和不得已,原谅他,不要置他于死地。之后好几次,您提到他,话里话外都是对他的维护和赞赏。
前几天,我见到您,您还精神抖擞,走路不要人扶,不敢说大步流星,却是腰背挺直。今天,川离才殁去,您就垂垂老矣,路都走不动了!还有,您的眼睛是肿的,哭过了吧?”
“才没有。”大长公主立刻下意识地摸了自己的眼睛一下,突然意识到钟唯唯是在诈她,立时炸了毛:“你大胆!”
钟唯唯静静地道:“川离也许是因为秋氏的案子而死,却不是我逼死的。真要算起来,也该把这笔账算到始作俑者的头上。您若是为他报仇而来,找错人了。”
大长公主默默注视了钟唯唯片刻,道:“你这性子,真是够硬够胆大!川离自己寻死,的确怪不得你。本宫今天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她看向钱姑姑等人,钟唯唯手一挥,所有宫人尽数退出,只留了二人在殿内。
“就算当年的案子另有隐情,川离已经死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查了?”
大长公主握住钟唯唯的手:“只要你肯答应,我立刻收秋袤做关门弟子,把我平生所学全都传授给他,给他安排一门好亲,我死后,所有的人脉、财产都留给他,算是给秋氏的补偿,你看如何?”
钟唯唯的心一寸一寸地凉下来,川离不惜以死封口,大师兄弹奏的广陵止息,苟老五的警告,太奉衣的提示,大长公主给的补偿。
他们一些人,逼着她往前走,让她去查,一些人却千方百计求她不要查,这到底是多大的事呢?
大长公主见钟唯唯迟迟不肯回答,急了:“小钟,我不会害你,我是为了你好,为了郦国好。倘若你父亲在,他定然也会赞同,放弃吧。”
钟唯唯道:“所以您是知道的?”
大长公主叹道:“我不知道,我只晓得再查下去,会有更多的人像川离一样死去,对郦国和你都很不利。”
“停不下来了。”钟唯唯苦涩一笑:“您应该感觉得到,有一只手在背后推动,即便我不想查,他也会把真相撕开揭露出来。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希望你适可而止。”大长公主叹息一声,央求她:“你能不管川离的身后事,和不打压他的后代子孙么?”
钟唯唯郑重允诺:“与此事无关者,与我无关。”
大长公主起身告辞,提醒她:“忘了和你说一件事,今早有人告诉我,川离死后,陛下和你在宫中举行酒宴,欢歌乐舞,庆祝祸害终于识相地自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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