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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魏不惧的军队与义军对峙于平原之上。
远处是连绵起伏的碧绿稻田,天空湛蓝明亮,旭日初升,这是一个美好的清晨。
但是魏不惧看不到,他眼里只有不远处那个穿着黑色战袍的身影。
那个男人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立于千军万马之前,气势迫人,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离得太远,他看不清楚脸,却觉得那身形格外熟悉,仿佛是从哪里看到过,更是心生警惕,此人当为他此生最大劲敌。
还没等他弄明白是谁,对方已经高举长刀,舌绽春雷:“杀!”
群情鼓噪,无数的泥腿子不要命似地冲了过来,而后方,又有另一队人马冲杀过来,为首的将领脸戴面具,身手利落,杀人如同砍瓜切菜。
与此同时,又有人大声鼓噪:“魏不惧被杀!”
众魏军听闻主帅加主公被杀,顿时军心大乱,无心应战,互相踩踏,竞相奔逃。
可怜他们辛劳了一夜,原本以为能捞着点战利品,却不防先被偷袭,再莫名其妙和人恶战一场,还没弄清楚那群人的身份,再被偷袭,此刻又被夹击,还听说主帅死了,还打什么呢?快逃命是正经。
魏不惧大怒,看着对方拼杀得罪厉害的那两个人,他也跃跃欲试,想要像他们一样冲锋陷阵,擒贼擒王,扭转战局。
然而才有此意,就被手下又哭又喊又跪又劝,说什么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最终,魏不惧和当年的无数次屈服一样,屈服了。
撤离之前,魏不惧喟然长叹:“我军败在人心。”再下令:“务必弄清楚那两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他一定要弄死这两个人,一雪前耻。
此一役,魏军伤亡近万,逃散近万,精锐折损过半,损失了好几名将领。
魏不惧收拢残部,虽还有近三万人马在手,但军心是真正被打击惨了,加之高温酷暑天气,实不适合再次交战。
他远离西北,粮草不足,不宜在此久留,理当撤军。
然兴师动众,势在必得,却寸功未得,惨败如斯,如此灰溜溜回去,实在让人不甘心,更没面子。
犹豫不决中,西北传来消息,魏紫昭遣兵攻打西北,要趁势拔了他的老巢。
魏不惧无奈,只好亲笔写下招安书信一封,命人送去给“秀将军”,许以高官厚禄,表示自己求贤若渴,随时等待对方前来投奔。
未及回信,便已拔营回程,西北对他太重要了,他输不起。
魏军撤离,义军声名大噪,禾苗召开军事会议,宣布以后这只队伍就叫“铁军”,从铁矿中来,意志如铁,不忘本,不软弱。
再论功行赏,圆子以不容置疑的实力和成绩博得首功,成功加入领导层。
梁君同样立下大功,得封将军——从此,自幕后的暗卫,转为军队中的一员将领。
铁军真正在此站稳了脚跟,再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挠一把的了。
取得胜利,禾苗与圆子却不敢松懈,申国人此番大败,必不能忍下这口恶气。
此其一。其二,申国人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坐大,这不符合申国的长远利益,因此,下一步申国人必要搞鬼分化。
比如说,故意泄露禾苗的身份,引起她和这只队伍之间的矛盾等等。
二人商量之后,禾苗去见了被软禁很久的金平,二人交谈良久,她把金平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