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
伊秋水向杨军抱怨医务室的人良莠不齐。
很多医生都是野路子出身,连最基本的医学理论都不懂,看病只凭土方经验,一点都不注重科学常识。
甚至还有的人脑子里根不就没有消毒概念,伤口不消毒就直接包上了。
尤其是那些护士,只培训几天就上岗了,和普通的职工没什么区别,遇到简单问题都不知道怎么处理,事事都要请示领导,真的很累。
杨军让她靠着自己的肩上,轻声安慰道,
“要是他们都有你这水平,这个科长就轮不到你来当了。”
伊秋水疲惫道:“哼,我才不稀罕当这个科长,太累了,要是有人能替我当这个科长就好喽。”
“张道全不是替你把科里的事都揽过去了吗?”杨军疑惑道。
“哼,别提了,他业务水平低不说,而且心思完全不在工作上,每天不是想着巴结这个领导,就是拍那个领导的马屁。”
杨军看着伊秋水一脸鄙夷的样子,知道她心里非常厌恶那个张道全。
那个张道全是个中医,会几个关于男人那方面调理的方子,他每天捧着个大茶缸去各个领导办公室串门。
缸里是煎好的汤药,每次去领导办公室都是鬼鬼祟祟的待在里面很久。
以前,这个张道全也曾经找过他,但杨军才刚刚结婚正是年富力壮的年纪,就委婉的拒绝了他。
尤其是这几天,他更是上蹿下跳到处跑关系。
轧钢厂和机修厂合并,所有的干部都降级使用,这段时间正是调整干部队伍的时候,按照规定,机修厂原先那个医务室科长降级为轧钢厂医务室副科长,那么张道全就得让位。
“丁秋楠医术怎么样?”
杨军开着车,随意地问道。
伊秋水一听杨军提到丁秋楠,立马来了精神,
“还别说,这么多的医生,也就丁医生医术还能拿得出手,我觉得她要是再经过系统培训,肯定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医生。”
“既然丁医生有这个资质,不如你多带带她?”杨军提议道。
“嗯,一直带着呢,我多想她早点学有所成,替我分担点工作。”
杨军一边开着车,一边想着问题,他的手指不停的在方向盘上敲着。
伊秋水实在是不擅长办公室交际,除了医术和古典文学,她对其他的东西都不敢兴趣,别看她现在是科长,可科里的事她都稀里糊涂的。
杨军可不希望长此以往下去,伊秋水被人架空,到时候就成为轧钢厂的笑话,作为他的丈夫和领导,他有义务帮她扫除一切障碍。
第二天。
杨安国的腿伤好了点,一大早起床把吉普车擦了一遍。
吃好饭后,三人一块去上班。
今天是后勤部门人员的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