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咱们还是要的,不识相,咱爷俩脸上的灰,就得用他们一家的血来洗……”
柳爷不知道李胜利在野战医院的风光,只是觉着自家的传承人,这次回来眼里多了杀气。
脸上的灰都要用别人一家的血来洗,这茬口,怕是又要进城作事了。
“爷,您可悠着点吧!
几句话的事儿,罪不至死!
咱们再说是医家,扬名立万靠的是手艺跟医德,杀人立威那是军营里的买卖。
莫不是那俩孙子,是来踩你丈人家门面的?”
先是给了李胜利提醒,柳爷这才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李胜利说的跑的跑、逃的逃一节,柳爷这边基本可以断定,这事儿怕是跟李胜利的官家媳妇有关。
“谁知道呢?
有些事儿不得不防,宁错杀不放过吧……”
最初的暴风骤雨跟王前进的圈子有关,倾盆大雨下来的时候,跟以前的功业无关,只跟现在的手腕有关。
李胜利让杜骄阳张扬起来,为的就是这个,对待来洼里的那俩也是一样。
现在这时候,李胜利小圈子,就是一个随时会炸刺儿的刺猬,只要触一下,回应的只能是过度杀伤。
有了由头,即便是杜骄阳、谢公子、王前进的熟人、朋友,这茬口也不能轻易的揭过去。
利益之争六亲不认,还是要展现的淋漓尽致的,不然怎么威慑别人?
“那我就不劝您了,您悠着点……”
看着眉头紧皱的传承人,柳爷这边也不给他添难为,无非起于小事,还真能祸及家人不成?
跟柳爷交接完毕,赵满奎也开出了敞篷中吉普,两人也不直接进城,而是去了下一站马店集。
老支书王胜庭依旧不在,只是马店集村部,多了王庆平这个坐着的闲人。
见了洼里的赵满奎,跟只有一面之缘的李胜利,王庆平眼里明显露出了畏惧。
因为李胜利要拉他一把,老支书王胜庭也把他断腿的经过仔细说了一遍。
站在赵满奎身后,看上去温吞吞的小年轻,才是那个真正杀人不眨眼的。
如今马店集的买卖,王胜庭也全盘说给了儿子王庆平,私自大规模贩羊,这也是杀头的买卖。
不用去口外,王庆平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胜利兄弟、赵老哥……”
想起身,因为断腿的原因起不来,王庆平只能对着两人尴尬的一笑。
“老哥,你出去等我一下,你们也出去。”
此时的李胜利,跟当日的王胜庭一样,一句话,村部里就剩了他跟王庆平两人。
“让你出来,是顾念我跟老支书之间的情义,要不是老支书,你这类的物件,我才不会管你的生死。
提公粮的事,就以前那一次,在我眼皮子底下再干,就不是打断腿那么简单了。
见过马老三剥羊皮吗?
再跟公社里的人玩些私底下的勾当,我让马老三活剥了你的皮。
这话带给老支书,我没时间在村里待着。
山上村跟洼里那边要春采,你安排人手,第一批五百人左右,两到三成的壮劳力,其他用妇女,那边的营生不累。
村里的光棍带上一批,记着,让他们别打山上村小寡妇的主意。
那边闹出了事端,我找你说话……”
给王庆平撂了狠话,李胜利也不听他的回复,找到马凤霞大致问了一下村里的情况。
在仓库那边拿了几提要送到口外的烈酒,又在马老三那边拉了几只杀好的羊只,挂好了账,这才坐车离开马店集。
“胜利,你成啊,不比老王头差了。”
车上,赵满奎也说出了自己的羡慕,马店集这样的大村,他也想管一管的,可惜洼里的人口增长的太慢了。
赵满奎跟马凤霞的队长老爹是熟识,打听了一下李胜利在马店集的情况,这一问不要紧,还真让他问出了王炸。
老马一句,李胜利说话比老支书好使,可是惊着赵满奎了。
马店集,六七千人的大村,自家的小兄弟就说了算了?
“混饭而已,还是靠着老支书的支持,不然我哪有这样的威风?”
听着小兄弟李胜利的谦虚,想着白来的拖拉机跟水泵。
能耐人就是能耐人,不声不响的就把事儿给办利索了。
“胜利,马店集这边可不少赚,洼里那边就没合适的买卖了?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不如马店集这边有吃有喝的舒坦。”
马店集贩羊的买卖,老支书王胜庭跟赵家父子也说过,这盘买卖大了,赵满奎也想跟着吃上口肉。
“贩羊这事儿发了,可是要命的。
洼里这两年,就只能看药材了。
各有各的路,你不经老支书的提心吊胆,只看着人家喝酒吃肉,这不跟只看贼吃肉不看贼挨打一个样儿吗?
老哥,消停点吧,这年月,马店集这样的好日子,还是不过为妙,将来少不得麻烦。”
马店集的产出,确实是洼里跟山上拍马不及的,但风险也大。
年前年后,马店集经手的羊只没有几千,也得一两千了,钱是赚了不少,但后续麻烦的根子也埋下了。
没事儿还好说,一旦出事,就是要命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