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小心思都不少
工程的建设一如既往的,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工程进度也是如预期一般。
到九月时。
桥墩的修建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最多再有一个月,全线的桥墩儿将会全部完成施工。
这些桥蹲,虽然已经建好,可不能立马开始铺桥。
还要对桥墩的沉降进行检测,等到成降稳定。才可以进行桥面的铺设工作,也就是架设箱梁。
桥梁建设工作,最麻烦的就是沉降。不管地基如何处理,沉降是不可避免的。
毕竟桥墩本身的自重在哪里,只要它存在,便永远有一个向下的力。
只有等到它沉降到一定位置,向下的重力跟地基的支撑力达到平衡,它才会停止沉降。
可地表的情况比较复杂。
地下的水流,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所以这会导致桥墩的沉降充满不确定性。
这个问题,不要说这个时代,就是阎解成那会,也没见到谁彻底解决。
只能在运营的时候加强监测,对沉降异常的地区,进行注浆处理。
阎解成对于这个问题很重视,毕竟这是这次工程最核心的。
要是桥墩除了问题,一切都是白搭。
可以想一下,高铁要是桥塌了,那得多恐怖。
对于这些桥段,阎解成要求对每一个桥墩,都要做监测数据档案。
这不仅是他们工程需要,在后期铁路运营的时候,这些数据也是需要参考的依据。
这天,阎解成在指挥部看着这些监控数据。突然,有一位干部找他来请假。
是质检部的一位副部长。
这人四十多不到五十,是从部里工程局抽调过来的干部。
老家是西北的,今天从老家发来了一份电报。
电报的内容只有五个字:母病危速归。
对这种情况,阎解成也痛痛快快的给人家批了假。
说实话,对这些工程人阎解成也是打心里面敬佩的。
有好些人,三四年都没有回过家。在工地上,一年到头从不休息。
也只有在大年夜的时候,工地上才会有一些娱乐活动,会给大家放两天假。
平日里,都在反复的重复着,一件一件枯燥的工作。
大部分人都是一人出门在外,老婆孩子留在家热炕头。
每个月挣的钱都得往家里打,自己不敢有花头,因为不能陪在她们身边,总感觉愧疚。
万一家里出了事,老人住院,只能自己扛。
老人病情和工作上的杂务,就像两块石头压在他们心里。
难受,疲于应付。
这年头,别说视频,就是电话很多地方都没有通上。
大家平日里跟家里沟通,就只有指望邮递员了。
有的急事儿,才会发电报。
这年头,交通又不便利。
工地上,也没有后世那么人性化,孩子们放假也不可能来工地看望。
所以,很多人走的时候孩子还不会说话。回家的时候,孩子已经三四岁了。
可是他根本不认识自己,见了自己就一个劲儿的往爷爷奶奶,妈妈身后躲。
亲生父亲就像陌生人一样。
前段时间,桥梁团的团长跟阎解成喝酒。
喝醉的哭着说,他儿子今年16了。他这16年加起来,陪伴儿子的日子,不超过一个月。
他儿子就是他最亲的陌生人。
还好,这个年代对男人唯一的要求,就是能够挣钱养家。
男人们出去,天南海北的去跟大山跟河流去战斗,女人在家照顾好一家老小。
大家也许心里觉得苦,但是也不会抱怨这种生活,大家都能互相体谅。
但是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年代,人的感情都是相同的。对于父母。妻儿的愧疚,都是不能避免的。
对这种情况,阎解成也没有办法。毕竟,有些工作需要有人来做。有些苦,需要有人帮来扛。
他们不仅是在建设国家,也是为了养家糊口。
想到这些,阎解成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已经五六天没回家了。
说实话,他如今在城南郊区上班。按照他对项目部的规定,项目负责人是不能轻易离开工地现场的。
所以,他也没有利用职务之便,晚上回家去住。
平时晚上还要项目部,给学生们上课。
毕竟他怎么说也是学生们的任课教授。不能在工地上天天将学生们交给别人,自己好歹一周也要上一节课嘛。
不然,这群学生每次见他,称呼教授的时候,他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只有在回研究所办公的时候,才会回家。
不管怎么说,他都可以一周回去至少一次。
所以,阎解成觉得,他比大多数工程人幸福的多。
当然了,周末这种东西,已经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了,自从项目开工就没有休息过一天。
不仅仅是他,地上大学生从开工以来到目前,也没休息过。
阎解成想着过年的时候,怎么也要给这些学生放一个月的假期。毕竟他们不是真是的工作人员。
对阎解成没有给学生们放暑假,学校也是多有微词。
后来学校领导、校长们也都来工地上,看望过可学生,给学生们做做思想工作。
当然了,私下里对阎解成也是没有什么好语气。
周扒皮、阎老西这种称呼,基本上已经成了他们对阎解成约定俗成的叫法。
还好,如今的学生是真的好学。工地上让他们接触到了,课本上接触不到的东西。
学生们如饥似渴的吸收着这些知识。对于假期,他们倒是没有多大想法。
用邵雯雯的话来说,是工地待着不好,还是挖掘机开着不香?
干嘛想不通,要去放暑假。
九月中旬。
阎解成在研究所办公。
一上午时间,阎解成处理了这段时间积累的文件。
当然了,这些文件也不是紧急的,紧急文件一般都会有专人送到指挥部,让他处理。
这些都是一些日常的周期性的,需要批示的文件和报表。
这次阎解成着重看了,羊城红星家用电器厂的财务报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