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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永鑫安排好自己的人, 摆脱女人的纠缠,只身南下汇合。汽车运输最方便最易于隐蔽,他毫不犹豫地去了双桥南门车站,途中接到了一个短信, 那电话号码即使在睡梦中也不会忘记,那女人问,“你在哪里。”
余永鑫知道是她,也知道她知道他。六年的时日不短, 每次危机后总会反复回味,嘿, 那个女人如果知道了他狼狈不堪的模样, 只怕是会嘲笑。他日日夜夜不停描绘那女人的形象, 深入骨髓。临近收网, 终于回城,一想到和她女人共享一个城市的黑夜和黎明便激动得不能自己, 忍不住要去偷窥她的生活,关注她和男人们的纠缠, 看她在别的男人面前卖弄风情。嫉妒和恶毒的诅咒让他无法更冷静地控制自己, 他去招惹了她,却让他更加痛苦,她的身体比以往更令人沉醉, 连她的自私和任性都尤其可爱,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存在?
不该再去招惹她的, 不该再让她进入那些人的视线, 不该再给她带去任何危险的种子,可她是那么的吸引人,只听他的声音便忍不住热血沸腾,他告诉自己忍耐,只要再忍耐一段时间,一切便尘埃落定了。
事情的起因大概是那天他见到了胡理,实在太高兴,也猛然想起来自己的真实身份,对那个擅自坏规矩的小子软了一下心肠。可就软这一次,便留下了无穷的祸害,那个叫向垣的男人,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他无数次怀疑东西被捡走了,可没找得到。当不好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余永鑫知道糟糕了,他搞砸了一切,那个男人搞砸了一切,他憋了满肚子的戾气,想要毁灭整个世界。
上线一直试图联系他,说服他,余永鑫拒绝了一切。
他亲手选择了自己的未来,斩断了胡理的一切可能性,恶果也该独自承担,未来一片黑暗,对人性也没有了期待。
余永鑫没有回短信,视线在来往的班车上搜寻,买了一班最快发车的票,他掂了掂手中的资料。
“我是小狐狸——”
余永鑫的视线盯住那短信,起身去了行李寄存,甩下五百块钱,办手续了人把他看了又看。
车站嘈杂,十来年社会发展,一切都变了模样,他只回了四个字,“南门车站。”
班车发车的最后一秒钟,余永鑫拔掉电话卡,毫不留恋地上车。
是的,南门车站,双桥的南门车站,不是城中的南门车站,他埋下一条线,总有能用得到的时间。
汽车转面包车,面包车转大巴,最后用□□租了一辆二手车进山,找到当地人带出境,一切都十分顺利,可余永鑫知道,他还十分危险。丢失的芯片内的信息不由他直接经手,动手抓捕行动的人不是他的上线,内部抢功夺权给他带来巨大的麻烦,就此回归下半辈子随时遭受身份暴露的威胁,更何况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六年残酷的生活让余永鑫不存任何侥幸,不如迎头而上,他早已满手血腥,又何妨?
余永鑫回归,杀了几个蠢蠢欲动的蠢货,再一次确立了自己的权威,将矛头对准一直给他背后下刀子的地头蛇,血雨腥风,他没有时间理会内部的联络。如果命不在,拿什么谈论理想,拿什么回去见胡理?
时间不等人,又派出人去接父母,安置在更隐蔽的位置,将另一份更真实的资料编码隐藏在一年只登陆一次的那个邮箱内。
和胡理的顺利通话在计划中,他单方面送出了消息,但无法得知她是不是早已经忘记了过往的约定,那些隐藏在血液深处,连做梦都不允许被想起来的美好的约定,他在赌博,把最终的赌注放在了那个心心念念的女人身上。
胡理没有让他失望,当第一个坏消息传来的时候他被枪指着,当第二个坏消息传来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大事成了。
时间如流水,无可挽回地流动着,余永鑫再一次改头换面,这一次是彻底,白文元直接动用手段删除了他在国内的一切信息,包括胡理费尽心思为他保存的那一份档案。从此以后,世界上再没有了李朝波和余永鑫,只有生在他乡,长在异国的顾景行。
胡理的消息陆陆续续地传过来,她又恢复了单身,她的小店被上市公司收购,卖出了一个好价钱,她又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
每一个消息都撩动顾景行的心,他关注数百的女性q|q,将她隐藏其中,成为她的好友,他寻找各种侧面和他交流的机会,偶尔为她发在社交网络上的照片点一个赞。有一次他在自己的微信上发了一张落日下得群山和长河的照片,胡理居然回了一条评论,“这是云南吗?”
顾景行回道,“不,欧洲。”
“很美。”
“是的。”
开始了陆陆续续的联系,直到有一天胡理上传了一枚戒指的照片。
顾景行将那照片放大,看了许久许久,直到手下的人等得不耐烦,他吩咐道,“我要去一趟中国。”
手下的人自然是不允许,其间风险重重,十足的可能有去无回。
顾景行坚持,然后联系了白文元,白文元听了他的要求,没有同意和没有反对,只道,“你是在求我吗?”
顾景行道,“有我在,你四境可安,我为你挟制。”
“成交,但是,你要低调,最好一个人来,你敢吗?”
顾景行没有回答,有什么不敢的?
顾景行给胡理发评论,“要结婚了吗?”
胡理回,“不一定。”
“他不愿意?”
“我还没想好。”
顾景行心潮起伏,“我要来中国办事,顺道可送你一个订婚的礼物——”
胡理热烈欢迎,“好啊好啊——”